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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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钦兰冷脸起身,“把他救活!”四个字如大山一样重重压了过来。
  太医哆哆嗦嗦称是,赶紧起身跪过去。
  号脉后,他松了口气,跪下启奏说崔凌身体无恙,只是体力不支饿晕了,先用些提魂提气的人参灌进去,再辅以汤水。这人平日身体强健,想必不一会就能醒过来。
  汤钦兰暗自松了口气,可脸色还是难看至极。她嫌那些内人粗苯,让岑宝茜给崔凌喂药。可没等岑宝茜走过去,她让所有人退下,亲自喂起了药汁。
  这可真是虐里藏糖,起起伏伏啊。
  编剧在这块把男女主双方矛盾的心理描述地极棒,而姜筝和纪穆野把文字描述转化为表情动作,几乎与剧本无二。
  汤钦兰从未侍奉过人,她甚至从未这么近看过一个男人,更不用说用她的金丝手帕擦拭男人的唇角。一切都是第一次,全给了这个人。
  可这人不知好歹,推脱她的好意。当真可恶。
  药水一点点沾到他的唇边,喝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她需要不停用手帕擦拭。刚开始手忙脚乱,怎么都喂不进去,可又不愿让岑宝茜看到她的窘态,更不愿旁人碰到他。
  喂了药,又灌了汤水,人还没醒来。
  岑宝茜隔着屏风瞧着陛下疾步来疾步去。太医度秒如年,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
  果然不一会汤钦兰大步走出来质问人为什么还不醒。
  太医噗通一声跪下来,哆嗦着说什么可能饿得时间太久了,需要时间恢复。
  是谁把人饿得太久?或者说是谁坚持跪着不吃不喝?太医实实在在地背了锅还不敢说破。
  汤钦兰冷飕飕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母皇骤然薨逝,别以为你们做得事滴水不漏,朕便寻不到你们的错处。”
  太医吓得瘫倒在地上。
  岑宝茜又惊又悚,先皇薨逝半月有余,宫内风平浪静。原来陛下对急症一说一直心有存疑。
  这宫内从来都不太平。
  汤钦兰转身回去,崔凌还未醒来。她站在旁边盯着他看了会,便坐回桌前批改奏折。
  她从来不信母皇死于急症。见她毫无动静,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人怕是笑她愚蠢吧。
  方才把话透漏出去,他们定会忍不住跳出来。
  宰相苏长青在母皇薨逝那天把持朝臣,意欲夺权。若不是崔凌劝她不要急于闯进宫碉,怕是还瞧不到这一幕。
  他说,要等魑魅魍魉自己跳出来,才好一锅端。
  她当时笑他人壮胆小,却还是听从他的意见等了半日才入宫碉。
  现在她隐忍半月已够,想必不日便能看到一场好戏。
  心思辗转,笔下不停,各处军屯的粮草调配,将领调遣是重中之重,她务必要拿捏在手里。
  批了一叠奏折,练了三页书法,还未未见崔凌醒来。
  她索性站到他身边,盯着他,看他的睫毛,他的眉心,他的唇角,哪个动了,便是醒了。
  光影渐挪,两人一人躺,一人立。四处安静,仔细听,可以听到崔凌浅浅的呼吸声。
  敛去了各种讨人厌的情绪,他的眉眼柔和得像墨尔多神山的雪光。他救自己于危难之时,两次,一次救她于刺客刀下,一次帮她潜入宫碉重掌大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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