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给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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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夏天从来不穿短袖?”一个大男人,宁愿三伏天热死,也不愿意露出他口中那个微不足道的疤痕,就是为了臭美?说出来鬼都不信,何悠扬的声音沉了沉,“到底怎么回事?”
  齐临:“……哪个人小时候不摔几跤、撞几面墙?你去把头发吹干。”
  齐临飘忽的眼神更是欲盖弥彰,何悠扬有点生气,当他是傻的吗?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终于,齐临推开他起身,拿来了吹风机,插上电源就对着何悠扬的半湿的头发就是一阵吹。铅球在“嗡嗡嗡”的声响中乐得咧开了嘴,笑出了声,“哦哦”地挥舞着手。
  何悠扬一边受宠若惊地享受着这“贴心”的服务,一边把扎到眼睛里的头发抹开,在吹风机嘈杂的声响中,何悠扬不怎么大声地问他:“他有没有打过你?”
  良久都没有得到答复,何悠扬觉得他可能没有听见,毕竟他问得小声,他自己都听不太清。
  吹完,齐临把吹风机归位,何悠扬已经恹恹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了。
  齐临也卷上了被子,背对着他:“没有。”
  何悠扬偏头看他:“什么?”
  齐临将被子裹紧了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说他没有打过我,一个压岁钱给五位数的人为什么要打我?这不是有病吗?困了,睡吧。”
  何悠扬欲言又止,嘴巴张了两下,又把话咽下去。他关上床头灯,最后给大电灯泡铅球掖了掖被子:“晚安。”
  第二天近中午,温度不比前日,天有点阴,太阳都快到正中了还是有丝寒冷。
  翰庭酒店一百米开外的两排绿荫下,三个青年男子不耐烦地东靠西斜。
  其中一个好像是他们的头儿,约莫三十岁上下,精瘦如刀刻的脸庞上好像明写着“我是社会闲散人员”。他皮肤黝黑、胸前挂着个大金链子,左眼处还有一道蔓延到太阳穴的疤痕。他百无聊赖地靠着一辆摩托车,踩着满地烟头,又从盒里拿出一根新的。
  “董哥,我给你点上。”他身后那个一头黄毛的年轻小伙见状,立即掏出打火机,谄媚地给他们的董哥点上火,“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出来啊。”
  董哥吐出一口烟圈,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就是啊,他妈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后往地上一抖烟灰:“到了十二点我们就走人,就跟我婶说连人影都没看见!”
  另一个沉默寡言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跟只发育不良的小鸡似的,畏畏缩缩一开口,讲话还真不太利索:“董、董哥,他、他们会不会从、从其他门走了。”
  “这个酒店我看过了,除了前大门,就只有后门能通人,其他门都锁着。后门二牛、大壮盯着呢,他们逮到了人会给我发消息的。”董哥碾着地上的烟灰,又“嗷”了一嗓子,“还不出来!我肚子都他妈饿了!我婶也真是,好端端的怎么干起了这个?不知道一趟能拿多少钱。不过这么简单的事……不就送送货嘛,怎么还能把小孩弄丢了,还被人抢了,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唉。”
  据说婴儿每日啼哭的时间能累计达到两小时,这是他们运动的一种方式。不过齐临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偏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选择这项运动。
  原本齐临还以为铅球是什么人间小天使,穿成毛绒可爱的兔子就真的温顺乖巧了,直到他第三次被哄睡后又大哭的铅球从睡梦中挖起来。
  铅球嗷嗷地把天哭亮,他和何悠扬两人一晚上就没怎么睡。何悠扬靠着床头萎靡不振地乌着眼,对天下父母有了更新一步的认识。齐临有气无力地“哄”着怀里的铅球,语气不怎么好:“今天就把你扔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纵欲过度才成了这样的呢。
  何悠扬忙说:“你怎么能吓宝宝呢?看他哭得更厉害了。哥哥给你去泡奶粉,小兔子饿不饿啊?”
  然后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歪歪斜斜地伺候这个祖宗。铅球吃饱喝足后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两人见状,不约而同地朝松软的床倒去,见缝插针地再睡一觉。
  等他们醒来,把行李收拾好,时间已经不早,都快到酒店的退房时间了。
  “还好我周五把作业赶完了,不然等我们回到江州,哪还有时间写作业啊?”何悠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积极上进地想到了作业这种事,而现在他身后沉重的背包里都是些育儿装备。
  奶粉罐和作业本——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
  齐临一手抱着铅球,一手查看地图:“离这里最近的福利院……阳山没有福利院,最近的那个离这里29公里,我们打车去吧。”
  “行。”两人正要走出大门,前面三个混混样的男子看见他们,突然从隐藏着的树丛后面冒了出来,朝这边走来。何悠扬碰了碰齐临的手肘,不确定地问,“他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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