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百年好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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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突然一片死寂,唯有虫鸣窸窣作响。
  然后他就听见身后的何悠扬,在万籁俱静中超级大声地咽了口口水:“我是说……剪头发的技术。”
  “……”齐临真是服了。
  放学五分钟后,教室里人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了几个可怜巴巴做值日的。何悠扬便把扫地这活儿要了过来,怕等会头发剪到地上不好处理,给人留麻烦。
  接着他真的大动干戈地行动起来,把齐临的座椅搬到教室后方,借来的剪刀用清水冲洗了三遍,又在齐临的脖子上围了一圈垃圾袋……还差前面一个镜子,就是个简陋的理发店。
  等他准备完,教室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何悠扬特地从储物柜里拿了个打篮球时戴的发带,费力地给齐临套上,他笨手笨脚套的过程中,齐临觉得自己整个脑门都往上吊起了几寸,他狐疑地看了何悠扬一眼:“谁理发有这个步骤?”
  何悠扬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不是怕碎发掉进你眼睛里嘛。”
  何托尼“咔擦”一声摆弄一下剪刀,麻利地将齐临的头摆正,极其专业地夹起前边一撮头发:“宝贝儿,来吧。”
  齐临僵直脊背,不敢乱动,仿佛置于即将落下的铡刀之下。
  五分钟后,何悠扬颤巍巍地放下剪刀,终于心虚地开口:“那个,其实……我就给自己剪过一次,给铁饼剪毛倒是比较多……”
  前面不放镜子大概是有原因的,那些永远不能体会客人心思的理发师建议效仿。
  齐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竖起眉头:“何悠扬,你再说一遍。”
  何悠扬收起剪刀,吹了吹上面的细小碎发,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憨笑着说:“还是很帅的,英气逼人。”
  齐临一把扯下胸前的塑料垃圾袋,跑向反光的窗户。
  结果在模糊不清重影叠叠的窗户中,看见自己前边的几根毛参差不齐,跟狗啃似的,不禁怒火中烧——何悠扬果真是条狗!
  齐临深吸一口气:“何——悠——扬!”
  何悠扬又上前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试图洗脑:“不是挺好的吗?露出你光洁的脑门,你要不要那个……办张卡?”
  齐临哭笑不得,倒不是心疼头发,反正剪得也不算短,还能挽救,只是这个人怎么能脸皮厚到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我怎么没见过铁饼是这个样子的?”
  何悠扬讪讪地说:“铁饼……铁饼,它交钱了,每次给它剪毛前它都让我亲几口,谁让你不给我亲的,所以我才发挥失常。”
  听到这里,齐临肺都要炸了,所以剪坏了是怪他自己吗?还有理了?
  “你自己去把地扫了,我不管。”齐临把脸一撇,眼不见为净。
  “好嘞!”何悠扬趁他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在储物柜上,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才美滋滋地转身去清理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
  齐临恨不得朝他屁股上踹一脚。
  虽说这一场稀奇古怪的闹剧,给齐临的形象增添了不少诡异气质,但他后来却没有抽空再去理发店把头发修好,干脆不去管它,整天顶着个狗啃刘海东奔西走。
  本来回头率就高,走在食堂路上都能让见到的人食欲大增,这下更是翻了倍,凭借一己之力就把食堂剩饭率降低了。
  有些吃饱了撑的陌生老师拍着肚皮从教师餐厅走出来,见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在姑娘面前招摇撞骗的新手段。
  齐临不顾大家的有色眼光,顶着这个狗啃头一直到了高考。
  高考那天,一中校门口围了一大群送考的家长,将路边的非机动车道占得水泄不通,但是心怀忧虑的家长们还是自觉留了一道入场的口子。
  每个进场的学生像是走过一条长长的消毒通道似的,必须喷上几团名为“加油”的安心气体。
  何悠扬的送考队伍也堪称声势浩大,何毅特地请了假,初中部按照惯例高考都要放假,不用上班的许小舒和蹭到假期的周飞飞都来了,何悠扬拖家带口,甚至把铁饼、标枪都一并牵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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