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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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对面的人并没有笑或者多说什么,而是用很认真的语气道:我现在过来。
  奚迟握紧了手机, 心跳有力地搏动着:好。
  挂断之后, 他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仰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多久能到,可能要几个小时,可能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家楼下,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有点紧张。
  这个房间的顶灯肯定是他母亲选的, 是那种带着流苏星星的水晶灯,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奚迟抬起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光,手背贴在眼皮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 墙上挂钟喀嗒喀嗒走行着, 声音在静寂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他的脑海里涌进了很多问题。
  在这种深夜里, 他们见了面该去哪呢?
  他第一句话应该跟霍忱说什么?或者,霍忱又会先跟他说什么?
  想的最多的是, 他这样应该是错的吧?
  他明明知道对方十分危险,手段狠戾, 肆意妄为,行为方式完全不可预测,可以面不改色地筹划着投毒, 可以为了找仇人断掉一整栋楼的电,未来还不知道有怎样的计划。
  明明最好的结果是让他得到压制,甚至不要再出现了。
  但他还是对霍忱伸出了手。
  深夜的道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大货车驶过,扬起一阵尘土和噪声,一切都很平静。
  只有一辆车在以明显超出限制的速度向前行驶着,驾驶室的男人似乎并不为这种破坏规则的行为感到忐忑,目光静静地落在前方,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间,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眉间拧起,车子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他唇角紧抿,咬着牙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连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肌肉都绷紧了,微微颤抖起来。
  在这种痛苦的博弈间,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像一尾溺水的鱼在抵抗着回到水中的本能。
  汽车已经开始驶出了曲线,在无人的路面上可怖地抖动着,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低下头合上了眼睛。
  车辆失控后不到半秒的时间,男人突然再次抬起头,眼神一凛,抓紧方向盘重新控制了局面。
  平稳地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在十字路口他转向了右侧,驶离了原有的轨道。
  他看起来正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侧脸连着脖颈的线条绷得像拉紧的弦,许久才眨一下眼。
  然而没有持续多久,他坚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透出了一丝疯狂的火光,跳动着,迸发出鲜红的热度,仿佛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男人死死咬着牙关,让眸子里的炙热冷却下来,好似有两种染料被同时倒进了一杯清水,压抑的黑和炽烈的红同时迸发,相互交织推挤,拼命地蚕食着对方,撕咬着想将对方扼杀。
  轮胎擦过路面发出凄厉的声响,车子几次三番地改变了行驶路线,不久后又驶回原道。
  男人脊背发着抖,额头渗出的汗顺着下颌线不停滴落,突然,车头失去控制般向一侧偏斜,朝着旁边道上的一辆大货车撞去。
  距离越来越近,快要避免不了碰上的一刻,男人猛地把方向盘打到一边。
  汽车和大货车擦身而过,发出嘶鸣般的摩擦声同时,男人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滚!他红着眼睛怒吼道。
  车子调整回行驶节奏后,越开越远,直朝着城市的边缘飞驰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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