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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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都汗湿了,好在天气渐热,洗澡是常事,昝宁洗得清清爽爽到后头寝宫了,李夕月看他步子有些懒,倒有点好笑起来。
  她腰酸背痛,两条腿更是要抽筋了似的,他揉了半天她还觉得酸软无力,在斋室的龙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收拾了汗湿的衣服,悄悄地离开皇帝的暖阁,到宫女的围房里睡。
  静下来感觉他可真是越来越猛了。
  不过估计他也有踌躇满志的情绪在,所以有些显摆,有些不管不顾,当时她只觉得登顶那感觉越激越越好,这会儿觉得自己受罪。
  翻来覆去间不由想到白荼,想到白荼就不由想到他的话。
  他们俩大婚?
  开玩笑呢,他有皇后,大婚已过,将来封她李夕月一个嫔妃贵人便算是有良心的。直接在宫内喝一杯合卺酒,大家贺喜贺喜,内监送来几套朝服吉服冠戴衣着,她这辈子就算尘埃落定了。宫里这么多嫔妃都是这样的,哪怕是皇后的姐姐丽妃也不能越过次序去。
  她定下神想了想合卺的礼仪,也就是稗官小说中写的那些,红罗帐、交杯酒、发结同心,最后同盖鸳被——最后一步都经历过了,想想也无聊得紧!
  偏偏翻来覆去想到了半夜。
  第二天皇帝叫起结束,皇太后就到了养心殿里。
  自从礼亲王倒台,太后倒像默认了又开始垂帘训政了似的,到养心殿来,高兴时还叫人通报一声,不高兴时直接就来。有时候冷不防还能撞上赶来觐见或退出叫起的大臣,臣子们觉得有些尴尬,她倒反而越发昂扬,似乎就是要人看见、知道“皇太后又开始训政了!”
  昝宁虽然讨厌太后这副抢班夺权的架势,可惜人家手握着先帝遗命的“御赏”印,又有垂帘听政的先例在,也只能忍气吞声迎候接待,恭恭敬敬请到西暖阁里。
  太后随手翻了翻御案上的奏折,又环顾四周,方始发问:“皇帝已经叫抄了礼亲王的家宅,抄出什么来了?”
  步军统领衙门参与的抄家,只怕单子早就抄送太后那儿一份了,瞒她也没有必要。
  昝宁大致地说了说,然后道:“家资是丰厚得叫人怀疑了,几个账本记得含糊,但看得出并非是正常庄园里或店铺上的收益,也明显不是亲王的年俸和赏赐。伯父当政这么些年,来往的银钱只怕确实少不了的。”
  太后冷笑一声:“可不是。但是,要明明白白查起来,这难道就不算贪贿么?”
  昝宁说:“估摸着是,现在刑部和大理寺在慢慢核查呢。”
  太后斥道:“等那帮子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查得完?!”
  看皇帝有些不服气地低了头,她略缓和了一些声气儿:“留他一日,就譬如是养虎一日,你可不能还怀着宋襄公之仁,若是正蓝旗的人闹将起来,只怕京里要费极大的力气来弹压——何必来哉?”
  昝宁说:“儿子也不想虚仁义,但是一个朝廷的辅政王、铁帽子亲王,先帝遗诏里留了名姓的宗室大臣,说杀就杀,都不要审结的明诏。便是儿子是一国之君,也不敢做这样惹人非议的事。”
  太后冷笑:“张莘和这老腐儒果然是把你教愚顽了!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我指点你?礼邸管账的素来是那个姓吴的小妾,账目里看不懂的地方审她不就是了?”
  昝宁愣了一下:“吴侧福晋可怀着身子呢。”
  “那有什么要紧?”太后不以为然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狐狸精实是肇祸之始,难道因为肚子里有形无生的一团肉,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她最后冷哼一声:“只怕我那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答应!”
  说到底,礼亲王得罪太后的一大串事里,还是以宠妾灭妻为首罪——只不过这首罪,在审结的文书里算不上什么大罪,在太后的心里却是无可饶恕。
  昝宁终究觉得把一个怀了孕的贵妇人送到刑部的大堂上,实在是既不给脸面,也毫无同情心,犹豫着不能答应。
  太后顾左右道:“今日值班的军机章京是哪一位?”
  这意思是要下旨了,请军机章京来拟旨。
  “皇额涅!这……不合适吧?”
  “怎么了?坏人我来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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