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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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道:“不必多礼。”
  也收回了方才落在姜雪宁身上的目光,携了一卷书从殿外走进来。
  众人都知是要上学了,连忙帮着方妙收起棋盘,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雪宁也向自己的书案走去。
  谢危自来从右边过道走,正好从她书案旁经过,然而目光不经意垂落,忽然便凝住不动,连着脚步都再次停了下来。
  姜雪宁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竟是摆在案角的那册《女诫》,唇边不由勾出了一抹讽笑。
  谢危两道长眉却是蹙紧。
  众人案头上都有这本书。
  他伸手拿起姜雪宁案角这本,翻了两页,搭在那纸页边角上的长指便停住,只问:“奉宸殿进学并无此书,谁让放的?”
  姜雪宁心底一嗤,并不回答。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沈芷衣犹豫了一下,道:“回先生,昨日本教《礼记》的张先生说学生等不知尊卑上下,是以压了《礼记》先教《女诫》,命人发下此书。”
  “……”
  张重?
  这位国史馆总纂并不与翰林院其他先生一般,谢危接触得不多,实没料着沈芷衣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回答,更没料着张重有胆量阳奉阴违,改了他拟定的书目。
  目光重落到书页上,条条皆是陈规陋款。
  他脑海里竟不由自主地回溯起昨日与姜雪宁一番带了火气的争执——
  “这时辰张先生还在讲学,你不听课坐这里成何体统?”
  “张先生的课我不想听……”
  “我训你不该?”
  “尊师重道,自然是先生教什么,学生学什么,先生说什么,学生是什么。谢先生压我斥我误会我,都是应该。”
  ……
  谢危洞悉人心,听了沈芷衣的话,一想便知,昨日是自己先入为主,不分皂白地责斥了她,才使她怒极反击,一时便生出几分不知来由的烦郁。
  再见这书,便更不惯了几分。
  他虽一向与人为善,可内里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当下也不置一言,眼帘一搭,劈手便将这《女诫》朝殿外扔了出去。
  那书册“哗啦”一声,翻起白花花的纸页来,摔落在外头台阶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姜雪宁也不由抬眸望着谢危。
  谢危有些苍白的脸容不起波澜,只持着自己编的那卷书走上殿,站定后,看了众人一眼,抬指一点殿门外:“都扔掉。”
  沈芷衣惊喜极了,把自己桌上那本《女诫》扔了出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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