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笛声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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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嘴角噙笑,略施一礼,更为潇洒风流:“是也不是,小姓罗,字芳笙。”
  竟也姓罗?
  本来这姓这字,加之少年与罗玄相近的形容举止,都该令她不快,但小凤对此人,隐隐有了丝好感。
  而梅绛雪在一旁有些心惊:这少年居然就是罗芳笙,她与方兆南二人商议时,似被他全部看在眼中。师父不至于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但此人屡屡坏她谋划,着实可恨,莫非方才笛声是他有意为之?看来不得不防。
  一面戒备,又心下计较:这人真是那个有“雅贼”之称的罗芳笙?不成想,青黑獠牙的面具之下,是一副无人能及的好相貌,然而这种人最为可恶,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绛雪,莫非你认得此人?”
  小凤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倒让梅绛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若说心思细腻,智计无双,当今武林,真无一人比得上她师父聂小凤。
  “师父,这人是个贼。”
  小凤向前踱了两步,负手而立,俯瞰万丈茫白,继续问道:“是个什么样的贼?”
  见她有意相问,梅绛雪自知不好欺瞒,想了想,便将自己所知,挑出一二有益,真真假假回禀道:“师父,此人有个名号,唤作‘薜荔湘君’,虽说是贼,然而声名远播,那些正道中人,对他颇多尊敬,许是得人托付,对师父今次大事,他也插手了一二。”
  小凤心中冷笑道:“湘君?哼,小小年纪,胆子不小。”
  罗芳笙与梅绛雪之间过节,其实关节处,并非在于方兆南一事,他一向不理世俗,十六年来,令他心系牵怀的,唯有聂小凤。
  他揭开随身玉壶,五粒朱丹一一投进,此物烈焰灼灼,芳香四溢,像是一件难寻的宝物。他两指又夹着壶口略摇了摇,不在意道:“声名累人为至理。”
  随后仰首,一壶酒就这样灌进肚中,透明的肌肤,任怎样的烈酒去暖,也丝毫不见血色。又取出一方绣有白梅的罗帕,拭唇之后,他看向小凤,竟以客人的身份,讨上几壶酒喝。
  “你的意思是,你并非正道中人?”小凤耐下心来,想听这少年如何辩解,她觉得能得些趣味。
  “你可要想好了,若你说的,我觉得有些道理,这里的酒,想喝多少就有多少,若你巧舌如簧,一味欺瞒,你这一辈子,就好好体会我冥岳待客之道罢。”于小凤来说,虽然是个不错的少年,但若挡了她的大业,她何时会心慈手软。
  罗芳笙站近了些,真心叹道:“若一辈子都能陪在大美人身旁,为你排忧解闷,芳笙无畏生死,虽死犹荣。”
  小凤抚了抚鬓旁青丝,嫣然一笑:“当真是巧舌如簧!”
  芳笙不急再剖白心意,反而对小凤先时所问,开始认真作答:“何为正,何为邪,若杀人便是邪,身处江湖,无人为正,若行侠仗义便是正,那些正道中人,反而鱼龙混杂,所谓正邪之论,无非使排除异己师出有名,况芳笙与人来往,并无正邪之念,只是于己方便,更不会为些虚名,以致喜悲无度,万事万物,皆不如一杯好酒。”
  小凤带些鄙薄笑道:“嘴上说的好听,世人多是如此,若你也是心口不一?”
  芳笙登时立起了毒誓:“叫我一辈子不得见心上人,饱受折磨!”
  “心上人”三字是随口说的?小凤摇头嗔责:“越发胡言乱语!”
  梅绛雪在一旁观看二人许久,起初她胸有成竹,以为师父定会出手,将这纠缠不清的贼子教训一番,方兆南之事就此遮掩过去,可这小贼却有些见识,几乎被他蒙混过关,眼下情形,师父显然已另有打算,她一向最擅猜测师父心意,如今这样,却有些拿不准了。
  她又细细观察二人神态,目光停在正暗自定夺的小凤脸上,心下已有计较:师父天生妩媚妖娆,冥岳素来被人叫做邪魔外道,但在这种事上,她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招惹什么男子,可这罗芳笙相貌超群,言谈举止又潇洒自如,确实不是那起庸夫,莫非师父真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骗了不成?
  “师父,这小贼不安好心,别是假冒他人之名,妄图混入冥岳。”
  听闻此言,他冷然一笑:“罗芳笙就是罗芳笙,何必自证身份,依这位姑娘所言,难不成还有人和我争作小贼?”
  小凤不理会此番争执,对着芳笙招揽起来:“我冥岳有三千多女弟子,我亲传的仅有三人,倒是没有一个少年,看你为人明白,又生的乖觉可喜,这样罢,给我磕几个头,我就认下你这个徒弟了。”
  于小凤而言,若这少年真有本事,也不失为一大助力,若他肯将功折罪,搅扰大业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
  谁知芳笙朗声笑道:“给大美人当徒弟,终是意犹未足,你这样的人,若能给我做媳妇才妙,不枉罗芳笙修了半辈子的福分。”
  他数次出言调戏,小凤已有些不满,可他却装作浑然不知:“寒雪容光,琼芳初绽,分明又向潇湘见,芳笙一颗真心,早已遗失在大美人身上,若大美人无怜惜之意,芳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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