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邈邈故人庄(下)(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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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獠推开三獠,拍她肩膀,装作生气道:“你这傻子,除了这个,难道,我们还不配喝兄弟的喜酒么?”又大笑道:“岳主这样待你,一定是好事将近了。”
  芳笙一愣:梦中美事,竟然成真了?口中已只顾应承着:“喝得喝得,自然喝得。”
  大獠见她许是不好意思了,冲那二人摆了摆手,却说:“兄弟今日怎么会害羞了,和个大姑娘似的。”
  二獠急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心中喜欢,直说就是了。”
  三獠帮她解道:“能得岳主下嫁为妻,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当然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此时已恢复如常,冲三位认真道:“我自当要先为冥岳做件大事。”
  三獠心下了然,这是要准备聘礼了,皆道:“正是如此。”
  大獠想了想,向她说起了这几日战况:“在岳主相助下,大姑娘已赢了第一局,可惜第二战,来了个南北二怪搅局,真是晦气,明日就都看三姑娘的了,她武艺非凡,可是三位亲传弟子之最,定能取胜。”
  老三倒有些担心:“听二姑娘说,三姑娘和那个方兆南,关系非比寻常,还曾月下缔盟,你们说,她会不会手下留情?”
  大獠沉默不语,二獠倒不以为意:“三弟你多虑了,谁会吃里扒外,背叛岳主!”
  芳笙心中已有计较,却笑了起来:“不过是让了他们一局,又有何妨。”
  再和三位细细商量了一番,从中又听了许多详情,这才告辞离去,至于其后要去何处,她可放心不下梅绛雪。
  中过幽萝香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跑不掉,芳笙找她,不费吹灰之力,果不其然,方兆南同样在此,两人身旁,已空了好多酒壶。
  她束膝倚在杈上,刚饮下一口春醪,却瞥见那二人贴在了一起,手一抖,心道:你们这可是在摧残老人家啊!手中只想揪个叶子挡在眼前,可惜是一秃枝,这才醒悟过来,连将指上酒水,凝作两只冰针,弄昏了二人。
  芳笙飞身来到篷墙旁,正气梅绛雪不知自好:此人心中无你,亦有了婚约,你却还要如此。却又见到她眼角泪痕,心中霎时又无限悲悯:真是太傻了......和曾经的凰儿一样傻......
  她冷眼看着方兆南,暗想:琼枝制成的迷药,正好拿来用用。于是全给方兆南灌了下去,又以指尖寒气,划开了他的手腕,抹在梅绛雪外衫上,这才从玉瓶里倒出些药粉,腕上一沾,即止了血,片刻后,连疤痕都不见。她怒道:“若不是留你有用,非要放你几十斤的。既已心属玄霜,定下三生之约,又为何来招惹绛雪,竟还来者不拒!只怕醒后,更要将自己过错,全推在酒上!”又想梅绛雪再不成器,也是凰儿的孩子,这个方兆南胆敢欺负她,她自然第一个不答应。于是用帛巾遮好双眼,出掌寒风凛冽,使他仅剩了一件中衣,又将那件沾血外衫,扔在他脸上,心道:若冻不死,就算你命大。转身揭开丝帛,看了看梅绛雪,给她盖上了方兆南的衣服,恨道:“我才不会带你回去呢。”
  这样说着,还是招来了一对白雁,将她直接扔回冥岳。自己要去街市一趟,再回营寨。
  小凤揉揉眼睛,却见芳笙捧着脸,正呆呆望着她,不由一笑:“还没看够?”
  她认真道:“我还嫌一辈子太短呢,怎能看够?”
  小凤娇哼一声,推了她一下,她便走到一旁,点上了明灯。
  屋内渐渐大亮,小凤见她换了修竹素服,额上淡紫色绮带,绣有缠枝青莲,正要相问,却又见她指尖有丝血痕,连忙将她手举在眼前,急道:“谁伤了你?谁敢伤你!莫非还未痊愈,不然谁能伤到你?”
  她当即握住小凤双手,解释着:“许是鸭血罢。”又看向案上,笑道:“熬了碗汤,可否赏面一尝?”
  她面上一讪,甩开了芳笙的手,又坐回了床上。
  芳笙一笑,将汤倒好后端了过来,小凤这才肯赏面一尝,心中却想:东西都是现成的,凭她的功夫,也绝不会沾上血污,她又一向细心,连衣服都换了,又怎会不注意手指?这个小滑头,不知又瞒了什么事?
  这真可谓歪打正着了:芳笙不久前准备了些东西,以为手上那是胭脂渍,也就没怎么在意。
  她看了小凤一会,笑问道:“大美人,你这么快就醒了,可是梦里都在想我,因而快快醒来,想第一个见到我?”
  小凤将空碗往她手上一塞,只道:“你想的美。”
  她点点头,叹道:“我本来生的就美,心上人又为此间最美,是以所想更美,美不胜收。”
  小凤唇边带笑,将袖子搭在眼睛上,向后倚了倚,芳笙已将碗放回,见此,她又坐近了些,柔声问道:“你打消了一早定计:安营山顶,以借东风,毒攻下势少林,只因我那句话。”
  小凤仅淡淡道:“我忘把玄霜带回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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