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以丹棘赠青棠(下)(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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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句后,举着银杯,上前嘱众人道:“以后你们为百姓做善事,可都要打着冥岳的旗号了。”
  他们当即大笑道:“这还用湘君说么!”
  书生却向众人辞别:“我还有事要办,各位,少陪了。”
  虬髯财主又举起了一坛,正要扔向空中,一气吸入腹内:“不用说,定是去讨画了,真是心急。”
  他们更大着胆子,争先来为小凤讲述,如何与湘君认识,湘君又如何带他们惩罚贪官污吏,诸如偷来官服和大印,将那贪官全身上下,只剩一件亵裤,倒掉在衙门前,却给猴儿换上官服,顶着大印,意为“沐猴而冠”,那官也是读书人出身,简直羞愤欲死,自此再不敢阳奉阴违,此类妙行,不胜枚举,若都说出来,少不得要说上几天几夜。至此,芳笙那“小滑头”的爱称,更在小凤心中根深蒂固了。
  却不知何时,来了一个浑身上下,覆满黑纱的人,亦不知其年龄性别,只在角落里一人喝酒,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度,身上更笼罩浓浓悲哀,挥之不尽。
  见芳笙坐到身旁,似是嗔怪道:“托你的洪福,我那小楼一向清净,如今门槛都快要被人,踏破百十来道了。”
  芳笙倒了两杯酒,自己那杯不喝,将另一杯摆到他面前,诚然相谢道:“累你如此,芳笙惶恐。”
  这人并不买账:“连皇帝老儿那宝库,你一天就能出入三趟,你多厉害啊,谁能比你胆子还大?你又怕过谁!”又盯着手中酒杯道:“唯独这位冥岳岳主,倘或她半刻不理你,只怕你连寻死觅活的心思都有了。”
  芳笙心中一笑: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训斥我?
  他又气道:“你就不能学学你师父,他是怎样拿捏那个笨和尚的!”
  芳笙淡笑道:“师父与大哥,是师父与大哥,凰儿与我,是凰儿与我,不能混为一谈。”
  他倒不再提此事,又接连灌了几杯:“他当初仅剩了这一间铺子,七八年间竟有如此成果,你很不错,是个经商之才。”
  芳笙面上忽而有些凛然:“只是想让你们江家人瞧瞧,没有江家又如何,师父依旧是师父,纵使师父不在,他的爱徒亦毫不逊色。”
  他哈哈大笑,笑中满是苦涩,只得借酒消之。
  “自他去后,我也就不是江家人了。我曾经最恨自己是江家人,恨我与他......”静默些时,又仔细看着芳笙,不禁柔声道:“但凡有一技之长,又有一颗待百姓之心,哪怕曾是地痞无赖,你也愿意招揽,真心接纳,你很有他当年风范。”
  芳笙将杯中酒,抛了又接,接了又抛,一滴不洒,不为所动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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