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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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允有些怔愣,这动作来得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终于他回过神的时候,前头已经能看见西城门了。
  他脸色很难看。
  “殷掌事。”他伸手掐住她的腰侧,“身为奴才,没有你这样冒犯主子的。就算有母亲在后头撑腰,你也只是个奴才。”
  “回公子的话,奴婢省得。”她头也不回地敷衍。
  “你省得?”他咬牙,手上力道加重,“你分明是有恃无恐。”
  花月已经没心思与他说这些了,心里盘算的全是待会儿该怎么圆场子,眼下赶过去,许是要迟上几炷香,但只要找些合适的说法,那……“你是不是觉得,还赶得上?”身后的人突然问了一句。
  花月浅笑:“公子不必担心,奴婢自有办法。”
  只要天还没塌,任何事情都能有转圜的余地,她有这个自信。
  “只可惜。”掐着她腰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李景允的声音带着点热气从耳后传来。
  “这一回,你许是没有办法了。”
  这是何意?
  花月怔忪,还未来得及问,马蹄突然踩进泥坑,溅起一道泥水,颠簸之中,她突然觉得身后一空。
  有什么东西飞快往后落,带着风从两侧卷过来,吹得她脊背一片冰凉。
  第3章 区区一个奴婢
  花月是整个将军府里最忙碌的奴婢,天不亮便要起来打点主院、准备膳食、伺候夫人。等天亮了,便要给将军送汤品点心、训诫下人、归整杂事。日头西下之后也没什么空闲,要归整各家夫人小姐的喜好以备后用、要清点一日的账册以平收支。
  这些事会耗去她全部的精力,每日至多不过两个时辰好睡。
  不过,花月觉得,再多十倍的杂事加在一起,也没有李景允难应付。
  罗帷低垂,大夫收拾好了药箱退下,李景允靠在软枕上,墨发四散,神情慵懒。
  “怎么就没拉住呢?”猫哭耗子似的叹息。
  花月跪在他床尾,仍旧朝他露出了温软的笑意:“是奴婢的过失。”
  “那你什么时候去领罚啊?总跪在这里,也怪碍眼的。”
  花月朝他低头:“回公子的话,将军有令,让奴婢先伺候公子用药。”
  床边矮几上的药碗散发出浓苦的气味,李景允斜了一眼,哼笑,“你害我坠马,不先领罚,侍什么药?”
  也真好意思说。
  花月捏紧了手,面上笑得如初春之花,心里早把这人从头骂到了尾。
  好歹是个公子爷,就为了不与韩家人见面,竟然自己跳马。若真摔断了腿也好,偏生是毫发无伤地躺在床上装病,害得夫人担心了个半死。
  “公子喝过药,奴婢便去领罚。”
  李景允恹恹地推开她递来的药碗:“你端的药,我可喝不下。”
  喝不下就别喝,痛死活该。
  收回药碗,花月继续温顺地跪着,不声不响地搅弄汤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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