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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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他的画展被中途取消后,一路上旁人的碎语,和男人一动不动冷眼看他的面容。
  又比如白炽灯的光扫射着碎成粉末的玻璃,而他俯身下去收拾时,头顶冷不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觉得你最近有点神经质。
  我没有想过欺骗你。
  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既然现在你知道了,那就结束吧。
  不要多做无意义纠缠,乖。
  凌晨时分,他猛地惊醒。
  窗外的路灯还在孜孜不倦地发亮,天幕里的星星早就黯淡了。
  四下一片静寂。
  他忽然觉得极度口渴。
  客厅里也是一片暗沉。
  借着窗外的光,他走到圆台的转角。
  角落处亮着一盏小灯。
  灯下是他熟悉的身影。
  他很难描述那一刻的感觉。
  就好像刚刚逼真的梦境,一下子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碎片。
  梦里的声音一下子飘到了遥远又陌生的地方,甚至连那种熟悉的感觉都变成了假象。
  唯有眼前的人,是时时刻刻围绕着他的真实。
  谢祺立在圆台边,呆了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不去睡?
  睡了,刚刚醒来了就出来看看,俞一承走过来抚上他的脸,怎么冒这么多虚汗?
  可能有点感冒。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心神都被额头上的触感吸走了。
  但俞一承似乎相当在意他的话:
  又感冒了?
  后续俞一承絮絮念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是等他回过神来,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已经被递到了他嘴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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