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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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帕子, 抚过耳边被吹乱的发丝,又理一下衣裳,听见了推门声。
  山宗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换回了黑色的胡服,眼睛看着她。
  神容几乎立即想起了他在山里紧抱着她的情形,当时她鼻间几乎全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山里的,拦住了多少关外兵马。
  后来是张威过去找他们, 他才拉着她出了那片树影。
  她看了看他身上:“你是不是受伤了?”
  山宗刚从胡十一的营房里清洗完过来, 扔下手里血迹斑斑的刀,走过来坐下:“没事。”
  这营房里没什么地方可坐的, 神容坐在他床上,他此时就坐在她身旁。
  神容动一下脚, 便已挨着他腿:“既然说的是没事,那就是有伤了。”
  山宗看着她的眼里有几分疲惫:“难道你还想看看不成?”他拉了下胡服的领口,歪下头,“在背上,得脱了才能看到。”
  神容不知他说的真假,眼还真朝他背上看了一眼,心里想又不是没看过,但没说出来。
  山宗看到她眼神,手就伸了过去,搭在她腰后。
  他的确有些疲惫,关外增了一波人来阻止他入关,直至赶到她跟前时,手里的刀几乎没停过,多多少少还是挂了彩。
  神容瞄一眼他搭在腰后的手,还没说话,腰上一紧,山宗已搂住了她。“我们在关外去过蓟州的事是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他低声说。
  神容被搂在他身前,正对着他的脸,灯火将他的脸照出深刻的明暗,挺直的鼻梁下唇薄薄的抿着,更显出一丝疲惫,他甚至都不多动一下,唯有手臂依然有力。
  “只有你我知道?”她将这句重复一遍。
  “没错。”山宗声似乎更低了:“我知道你书卷的事,你知道我去蓟州的事,算是都有对方的秘密了,不是正好?”
  神容忽而觉得他这句话里有股难言的亲昵,一时没有做声。
  门忽被敲响,胡十一的声音在外道:“头儿,长孙侍郎来了。”
  神容收神,朝房门看了一眼,不想叫她哥哥知道先前的凶险,赶紧要起身出去。
  山宗的手却还没松开她。
  “我答应你了,不说就是。”她瞄着他,低声提醒:“我哥哥来了,还不松开。”
  “阿容!”长孙信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山宗仍搂着没松,直到已能听见脚步声了,才终于松手,咧了下嘴角。
  这里不是关外了,到处都是眼睛。
  外面,长孙信一路走到那一排营房外,看见东来在那里守着,就已松口了气,随即便见神容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脚步一下快了,上前握住她手臂,口中连问:“怎样,你可有事?”
  神容摇头:“没事,你都看到了,我好好回来了。”
  紫瑞跟着长孙信来的,手里拿着件披风,见面就搭在了神容身上:“少主可算回来了,郎君急坏了。”
  这么多天了,长孙信每日都追问军所情形如何,后来胡十一才告诉他山宗竟亲自出关去了,出了什么事却一概未说。
  但他岂能猜不出一二,必然是有什么状况,姓山的才会亲自出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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