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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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能是她认识他以来,见他露出过的,为数不多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但这个笑却十分勉强,远不如他平日里信手拈来的假笑那样,舒展好看,令人熨帖到心里去。
  甚至可以称得上难看,不衬他美丽的脸。
  韶声又与齐朔一道拜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韶声不太想说话。
  不仅是先人墓前要保持肃穆,她还有种直觉,觉得齐朔此时可能想安静一会,不愿意听人聒噪。
  于是,她自觉地站到柏树的阴影下,默默不语。
  她看着他从袖子里掏出干净的白帕,擦净了墓碑上的尘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
  又看着他用朱砂描过上面有些模糊的字迹,一遍尚觉浅淡,足足描了叁遍。
  最后,他从马背上解下一只酒囊,倒出四杯。
  两杯放在坟前,一杯捏在手中,剩下一杯,竟转身递到她手里。
  “尽在酒杯中。”他用自己的杯沿碰了碰韶声的。
  再向面前的坟茔举手遥祝。
  而后,一饮而尽。
  韶声跟在他后面,也向着坟茔祝过,再将杯中酒一股脑全倒入口中。
  这并不是她常饮的果酒,温润香甜。
  而是北地的烈酒,酒液辛辣,微甘的香气混着接踵而来的极苦,入喉时如同火烧。
  一下子去入口,令她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
  然而,韶声最终还是凭着信念,艰难地蠕动喉头,将这杯她全然饮不惯的烈酒,一口气咽了下去。辛辣只是一时,而口中苦涩久久不散。
  她不能在这时吐出来——这是信念。
  齐朔又扯起唇角,对她露出一个同方才一样的,实心的笑容。
  起身将坟前的两杯酒,淅淅沥沥地浇在了坟上。
  “尽在酒杯中。”他说了同样的话。
  “走吧。”
  做完这一切,齐朔对韶声说。
  韶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吧。”
  “不、不上香,也不摆些供品吗?”韶声用她最小的声音问。
  “不必,早晚要迁。一杯薄酒,足矣。”齐朔仍然不忌讳。
  “那……什么时候迁?”韶声忍不住要追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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