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自在飞花轻似梦(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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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也得行,我已投了帖子。」他又想起另一件不快的事,哼了声,「巧匠铺去年不过陪了个榜,就猖狂的很,咱们往年不参加就算了,今年非得狠狠搧他们耳光不可!」
  他这么一说,石更也想起了去年巧匠铺狂妄来讨尉迟不盼的庚帖这事,脸色同样沉了下去,要拒绝的念头就减了些。
  「我本来还犹豫着要雕什么,但昨晚看见那凤凰鐲子,倒有了主意──凤凰于飞。」尉迟不悔势在必得的微扬唇角,「凤凰于飞,翽翽其羽,亦集爰止⋯今年是元安二十年,同时也是帝后成亲二十年,正好用这吉喻捧那两个老头、老太婆一把,还不哄得他们心花朵朵开。」
  他这话让石更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左右张望,就怕这样大逆不道的称呼被人听了去,只是一转头,就看见尉迟不盼挽着食篮而来。
  「就这么说定了,待你结束了手上这件活,就开始雕参赛的凤凰吧。」尉迟不悔也不管两人究竟有没有达成共识,自作主张地下了结论,而后就头也不回的到自家妹子跟前献殷勤去了,「盼儿,你来啦!」
  而石更和她视线不过交会一瞬,就足以烧透身上所有的血肉,觉得自己活像是煮熟的虾子,又红又僵。
  她的脸也同样红通通的,一下别开目光去,可比他镇定的多,还能笑盈盈地回应尉迟不悔,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入坊里。
  她这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石更忐忑的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分明里头都已传来开饭的欢腾嚷嚷,他还在院里拖拖拉拉的收拾工具,连四散的木屑都扫了一遍,才抱着慷慨赴义的心情入屋。
  尉迟不盼早已添好了饭等他,「石更哥,这是你的。」
  他唯唯诺诺的点头算谢过了,伸手接过饭碗时不经意碰着了她的指尖,一慌,就翻了碗,撒得自己一身狼藉,换来她一声惊呼。
  「石更哥,没事吧?」
  他连忙摆手表示没事,自己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
  「姊姊,你脸怎么那么红?」
  谁知他才刚拈完衣上的饭粒,又为了向不换一句无心之语滑了手,手上的箸也掉了。
  所幸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尉迟不盼身上,没人发现,他连忙弯腰去拾。
  她不好意思地摸着脸,靦腆解释,「今儿个出门的晚,怕误了大家用膳所以走得急了些,还喘着呢,脸难免红了些。」
  这解释合情合理,大伙也不再追问,连石更都信了几分,半是放心半是失落的松了口气,也不明白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的原因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该为她没放在心上高兴,又觉得⋯她是不是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方能如此泰然自若。
  可她为什么又要吻他呢?
  还是其实她也没吻她,只是落下的树叶碰巧拂过他嘴上呢?那可就糟了⋯他昨天那举止不就是轻薄她了吗?
  一顿饭就在他的胡思乱想里度过,照往例,他会起身帮忙她收拾碗筷,然后陪着她回去的,可这回他做贼心虚,做这些事也就格外彆扭,不过些许迟疑,尉迟不盼就自个儿整理好了。
  但她挽起食篮,那么理所当然地朝他问,「石更哥,我方才在路上买了些瓜果,吩咐了回头要拿,你帮我提回家可好?」
  他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累着,紧张的舔了舔唇,接过她手上的食篮表示应了,只是一路上都不敢再看她,垂头缩肩跟在她身侧。
  尤其是这么一路上她都没说话,让他更慌了,想为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又不知如何啟齿,踌躇之间,他随着步伐摆动的手就教人轻轻搭住了。
  他吓了一跳,偏头去看尉迟不盼,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清神色,只有藏不起的耳廓红通通一片,洩了一点端倪。
  他脸也跟着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收拢了手指回握,换来她飞快的一瞅,又很快低下头去。
  他突然心底就没那么忐忑了,讨好的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小心翼翼地牵着她慢慢走,一直到向家门口,才依依不捨的要松手。
  「石、石更哥。」她却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顺势拉着他闪入门内。
  两人在院里对面而立,石更才刚要扬起手来打手势,她已然抢话,「石更哥,我、我还没消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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