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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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隔间床上的陶湘揉了揉嗡疼的脑门,一时有些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当被赵家当家追砍就是昨天的事情。
  至于买房,她想要赵家的房子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众所周知,知青下乡运动历时久远,眼看着她得在这落户屯里生活好些年,在当地有个属于自己的房产总归方便些,更何况对于远在南边的陈家来说,自己到底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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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依旧苍白着的陶湘裹上最厚实的袄衣蜷坐起来,挪着身子下床打算去隔间外嗅嗅新鲜空气。
  碰巧被端着饭食进来的陈阿婆撞见了,对方顾不得欣喜,连忙劝她:“就在床上吃吧,别挪腾了……”
  “不打紧,我躺得腰疼,起来走走。”陶湘扶着墙,走得很小心。
  一连睡了数日,她的腿此刻麻得厉害,不过精气神是都恢复了回来。
  在四合院里讲劲头的人还没有散,见状又难免熙攘惊呼起来,不一会儿,陶湘恢复精神的消息就传遍了旮沓屯。
  见屋外人多,怕吵闹的陶湘拢了拢衣服,索性在堂屋里饭桌旁寻了把竹板凳坐下,这引得不少婆孺挤在门槛外探头看她,场面喧嚷不已。
  而与西厢一墙之隔的牛棚里,正翻动蒲筐里草药的顾同志听见隔壁动静,忙碌着的双手一顿,神色微不可见地松缓了下来。
  他从旁边的晒筐里挑拣了几样补气益血的干药草,复又拿了角落的一只瓦罐,迈步往屋外简陋搭建的砖头灶走去。
  “哎,吃饭了,干什么你去?”顾老才刚把煮好的豆饭端进来,见外孙出门,连忙唤道。
  顾同志闻言脚步没停,声音清冷:“我去煎碗药。”
  这药是煎给谁的不必多说,比起看似健康,实则身娇体弱的陶湘,男人的身体则要健壮许多,自然也不需要吃药。
  那边陶湘还没来得及忆起“同甘共苦”过的顾同志,她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冗长,连日子也过得模模糊糊:“阿婆,今天正月初几啦?”
  听到问话,陈阿婆先是愣怔,随后腼笑着看向陶湘,露出萎缩了大半的肉牙龈:“知青这些天睡得太久,怕是睡糊涂了,今儿都十四了……”
  正月十四一过,十五的元宵佳节就近在眼前,再看完元宵灯会,这年也算是过完了。
  陶湘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年节的后半段自己是睡过去的,连镇上和县城里的庙会、露天电影等等节目都没能饱饱眼福,实在是有些遗憾。
  等陈阿婆端过来的热米汤,陶湘捧着嘬了几口,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对了阿婆,那隔壁赵家,人找着了吗?”
  陶湘得到的必然是“没有”的回答,她又问起黄自如,依旧是情况不容乐观。
  赵家当家失了踪,一时谁都找不到他,黄自如也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由其他两个女知青日夜照顾着。
  在镇上医院住了那么些天,药费花去不少,全靠老支书用大队里的钱垫付着,这才住到现在。
  城里下来的知青就是要比屯民精贵,话说县城里传来消息说是抓住了贩卖知青的人贩子要被执行死刑,那个知青所在的大队所有干部也统统受到处分。
  如今自家屯里两个知青又受到这种大罪,老支书怕知青办怪罪,一直将赵家当家的这件事压着。
  这不一听说陶湘醒来,老支书连忙赶了过来商量……
  西厢里的人一波一波的就没停过,顾老看着自己的外孙劳神在在坐在小马扎上定定心心煎着那半罐子补汤,从两碗水煎成一碗,又从三碗水煎成一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不至于减轻效用,但味道绝对不会太美妙就是了。
  老支书来说了半晌午的话,说到天色都快晚了,明里暗里就是劝陶湘不要报公安,屯里会替她与黄自如做主,给予补偿。
  陶湘一开始并不乐意,甚至还有些愤怒,她与黄自如受到的伤害就这么轻而易举一笔勾销怎么可能,她定也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赵家当家得到应有的报应才算罢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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