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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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家族会有这样诡异的家训?凡是姓沈的不闻不问都要接待,竟有如此道理?
  防人之心不可无,沈既明猛然转身,形容严肃,不肯听从男子一句。中年男子见他如此反应,也不解释,只道:我知公子在猜忌什么,恕我直言,若公子不知在下的意思,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
  见沈既明还是不信,男子又道:家父过世前单独叫我过去,特叮嘱我这话,我原当他老得糊涂了。没想到今日果真被我遇上,沈公子,请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男子竟是个办事稳妥的,他先带人去了雅间,备了上好茶水。随即单独将沈既明带出来,问他有什么事能帮上忙。
  沈既明生前虽看不见,其余的感官自然敏锐得很,他不止听觉过人,走过的路也鲜少认错。京城偌大的地盘,他照样给李龙城送回李家。他看出梅园驿站只是改了牌匾,里头布局丝毫未变,不禁稍稍放松。男子轻声问他可要去什么地方,他亦照实说了:关外。
  听到这个答案,男子挑眉。
  沈既明匆忙改口:附近的沙林镇。我家道中落,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好在我家在镇子里尚有亲戚,所以
  无妨,公子不必再言。男子微笑道:家父所言果然不假。公子要去关外,在下照办就是。
  不是说关外大漠寻常人等不得涉足。
  寻常人等去不得,我家去得。
  沈既明不解:这是何故。
  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
  先祖受公子祖上庇护,才得以发家,如今恩家有求,不能不帮。中年男子语气平和:公子祖上可有一位叫做沈既明的?我看公子很眼熟。
  沈既明心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就是沈既明本人。
  也不对,他和这男子前后差了这么些岁数,这人怎会看他眼熟。况且他竟记得有沈既明这个人,李龙城分明将他从记载中完全抹去了。
  男子看出他的疑虑,他默默起身,从箱底中抽出一卷画轴。
  画轴缓缓展开。
  我自小听过的故事,与常人都不同。家父不让我看当朝史官攥的史书,只说是胡写,他与我道,昊武帝不是沈宏园的谥号,是沈宏园的十九子沈既明的谥号。十九皇子与他父兄不同,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造化弄人,得罪了元王,那时元王是十九皇子的近身侍卫,与他关系甚密,祖上也曾与元王有过交集。我家是十九殿下亲信,虽不知元王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何事,却知道元王起义后,生擒了十九皇子。你既是十九皇子的后代,也该知道,当年元王迫使他称帝两年,两年后十九殿下病逝,元王拿到十九皇子的血书才得以继位。
  先前这些我是不信的,总以为是家父哄孩子才讲的故事。家父临终前不但交待我要招待姓沈的,还给了我这卷画轴,他说,旁人不记得,我家需得记得。十九皇子就是昊武帝,这谥号很合适他。
  沈公子与沈既明长得极像,若十九皇子泉下有知,或许会心安。
  画上是一行车马,带头人黑发红衣,眼覆绸绫,居然是沈既明。沈既明心中怅然,若他猜得不错,这是他行兵去关外的必经之路。这样的记忆过得太久,几乎完全模糊了,若不是男子笃定,沈既明面对这样的画像,居然不敢认。
  这是当年祖上追随十九皇子时,为他作的画。
  沈既明扯出一个难堪的笑来:难为他想着多谢。
  公子,我单独叫您来,不单是为了二位姑娘的事。
  沈既明回神:什么?
  沈公子,方才我就疑虑,随你同来的另一位公子是何人。
  他?沈既明自然不能说实话,难道要说这是天上来的神仙不成:他是我结识的一位好友,不嫌我落魄,愿意帮我一把。
  是帮一把,还是推一把?
  什么意思?
  我瞧那位公子更加眼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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