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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清楚明白,要在这座别墅里生存,法则就是唐知白的事定要优于所有人,怠慢的结果就是唐知白并不会生气,可路易斯安茹的可怕会让所有人寒毛竖起。
  是艾尔!听到他状态不好唐知白一惊,连忙套上外套推开门,匆匆下楼。
  夜色凄凉,远处的狼嚎还在回荡,艾尔孤单独坐在会客户,即便旁边壁炉中火燃得再大,被寒风冻得冰冷的手脚也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他很不自在地捧着杯茶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个农民般坐立难安,生怕自己身上的泥泞将华丽干净的地毯沙发染脏。
  眼前从大门一路沿进来的水垢和污渍,让艾尔羞愧极了,这样无礼的行为,与他自小的教育背道而驰,可形势紧迫,即便是埋头装作地沟里的老鼠,他只能照做,别无他法。
  楼梯间,唐知白急切小跑下来,唤道,艾尔!
  闻言,艾尔起身,拉下遮住整张脸的斗篷,露出面色憔悴的小脸,轻声叫道,阿诉。
  唐知白惊愕地看着眼前之人,才过去多久,上次看起来还身体正常的人,如今又已经瘦弱了一大圈,即便他脸上挂着微笑,可整个人就像张苍白的薄纸,轻轻一揉就破碎了,头发在逃跑时弄得凌乱不堪,好些还狼狈贴着脸,面容病态得像个命不久矣得重症患者。
  裤腿上沾染的全是泥土,浑身潮湿,这堪比难民的打扮是注重易容的艾尔所不允许的,唐知白难以置信,这还是曾经阳光灿烂的小天使艾尔吗?他慌忙走过去,替他脱下湿透的斗篷,责备道:你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怎么会瘦成这样?
  两人接触他才发现,艾尔身体冰凉得可怕,白嫩的手上全是被利物刮伤血肉模糊的伤口,有些伤口现在还在流血,唐知白急了!快去把霍金斯医生叫来!
  女仆点点头,意识到严重性,马上跑去打电话。
  不要着急,阿诉,我没事。艾尔反而轻声细语地安慰唐知白。
  唐知白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心疼地把自己的厚外套披到他身上,将他拉得离壁炉更近一些,手反复揉搓着他冰冷的手指,希望这火光和体温迅速将他浑身温暖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原本娇弱傲气的艾尔,如今冷静成熟了不少,就像是一夜长大,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与莽撞,即便如今浑身伤痕,也只是微笑着和他说,不要紧。
  上次我们在克林顿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出什么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唐知白有些哽咽说不下去,艾尔变成这个狼狈模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心疼极了。
  一件外套从后面盖到他肩膀上,是路易不知何时也下来了,将自己的衣服给了他,穿好,小心着凉。说罢,他瞥了眼艾尔,冰冷无情地目光让艾尔浑身颤抖,他垂下头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唐知白全身心都在艾尔身上,急切地想弄清楚发生什么。
  站在火堆旁,火光耀眼,可想到处境的艾尔浑身如同堕入冰窟中,冷得让人绝望,那些温热也只是虚假的热度,能够将他灼伤,却无法将他温暖,很多事情他并不愿意向林诉开口,因为他们是自小长大的朋友,是平等尊重的挚友,他无法将自己的诉求转移到林诉身上,让他替自己担心。
  可如今他已经是彻底绝望,悬崖孤岛之上,能帮助微弱的他的人,恐怕只有阿诉。他反手拉住唐知白双手,哑声乞求道,阿诉,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今天,我是来求你的。
  路易冷眼看着他,如同脚下卑微哀若的小蚂蚁,似乎不再费力就能将他碾死,再也构不成威胁。
  他回身,便坐到了中央的沙发上,冷眼静观其变不再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个营养液终于从399变成400了,强迫症天天看着它缺一点不爽很久了。
  第84章
  今天下午相约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可是路上发生了很多意外。
  艾尔咬着嘴唇,带着哭腔道:有人阻挠我,所以我不能没有按时赶到俱乐部。时间紧迫, 我已经等不到下次见面了再谈了,阿诉,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即便事情很艰难,可我我现在也只有向你开口乞求了。
  艾尔拉着他的手,神情恍惚激动, 充溢泪水的眼里仿佛又一束希望之光, 所有光芒的中心点都汇聚在唐知白身上。
  唐知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卑微的艾尔,他心疼极了,谁在阻挠你?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说,只要能帮上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说起这事, 艾尔失力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 是荣西, 他被皇室派遣到前线了
  原本我一直因为杀人案件被调查软禁在市区, 可是凶手成谜, 沙俄野心在这期间不断扩张,女王很需要斯图亚特公爵来助她一臂之力, 可公爵因为斯诺斯图亚特的事情一直反骨并萎靡不振。阿诉,我的家族势单力薄, 子爵说来好听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 女王想拿我当凶手来平息公爵怒火,荣西却因为这件事不断和皇室争辩,还一直上书女王,替我伸冤免除死罪, 只怕那时候开始,女王早已对他心存芥蒂。
  沙尔曼家族几世以来手握兵权,却是一直站在中立场历来不赞成发起战争的,可战火打响以后,皇室不只一次的明里暗里向他们表达意愿,想让沙尔曼公爵将军权移交给斯图亚特公爵,沙尔曼公爵当然不愿意。而且,我听有小道消息称,战略情报其实一直是在被泄露的,所以边境才接连败北,皇室开始怀疑有内鬼,沙尔曼家族因为曾经与沙俄质子公开交好,首当其冲被质疑,单凭这一点他们已经完全不被信任。
  唐知白记得曾经第一次见到荣西沙尔曼的时候,就是在阿廖沙的生日宴会上,两家的确交好,可沙尔曼手握军权,根本构不成与帝国通奸的理由啊。想起今早埃文斯和他谈起的话,唐知白想起了什么,他皱起眉心中不安越发巨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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