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 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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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打一个,还要被打死了。
  周念愣是把笑憋住了。
  警察是在十五分钟以后到的。警车往巷子口一停,几人便如见救星,架着肖护冲到警察跟前告状。
  “警察叔叔,我们被打了!”
  “谁报的警?”警察问。
  “是我。”一个穿红格子衫的男生举手回应,“警察叔叔,我感觉我牙齿有一颗被打松了。”
  “谁把你们打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指着巷子里的鹤遂。
  鹤遂还在巷子的中段位置,周身冷厉,微碎的黑发凌在额前。
  他的脸上轻微挂彩,几条红的擦伤和几处青的挫伤毫无章法地画在他冷白肌肤上,显得很扎眼。
  右手上的绷带在混乱中松散脱落,他正低着头,将已经沾灰的纱布重新往手掌上缠。
  他缠得很不用心,只管一圈接一圈地绕到伤口上就行。
  周念透过绷带的宽窄缝里,看见他掌心的伤口,血肉红泞,皮沿卷着惨白色,看得出来他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做过。
  他就这么轻视自己,轻视自己的身体。
  何况绷带已经弄得很脏,却还在往掌上缠,说是轻贱也不为过。
  “你们是说他一个人把你们六个人打成这样了?”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合理吗?”
  ……
  警察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这一次,周念却没了想笑的心思。
  周念抬脚,紧走几步到鹤遂面前:“你这个伤口不能这样糊弄。”
  鹤遂低头缠着纱布,没理人。
  周念又说:“得消毒,然后用干净纱布重新包。”
  鹤遂还是没理人。
  周念还在坚持:“不然会发炎感染,搞不好要截肢。”
  鹤遂置若罔闻,正眼都没瞧周念一下。
  周念觉得站在面前的他,就是一座高不见顶的城池。
  城池黑压压的,上面不仅没有门,连个窗洞都没有。
  就在她还准备说点什么时,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对鹤遂说要带他回所里做笔录了解情况。
  鹤遂还是那副冷淡样子,没应声,胡乱两下缠好纱布后跟在了警察的脚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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