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信(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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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我睡过你娘,快叫声爹来听听。
  那件事发生后,他们继续说:听说你逛青楼睡到你娘了?你娘活好吗?
  怎么可以去嫖妓?白天他看着那人,那么严厉地训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她才要沦落到卖身才能活。对那个人说这些话,不应该。天下所有男人都觉得这事没什么,买春卖春理所应当,说了也没用,还影响交际,不如该闭嘴时闭嘴。
  对自己说就够了。
  别人请你去,你为什么去?就算那些人连哄诱带胁迫,就算这在中京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应酬——你,怎么可以应邀?
  你中套了,你活该。母亲为什么要为你这事去死?
  他去求段仲瑜帮帮他,帮帮她。但段仲瑜说:阿稷,你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你的将来不只属于你自己,也属于我。
  她死了,没有葬礼。也不许他挂孝,因为那不是他的母亲——大夫人,嫡母,才是他的母亲。
  他收势。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没有段含英的事,他也会难以维系对段仲瑜的喜欢。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东宫殿下,纵然给了他厚遇,改变了他的命运,独独抬举他,可是——是段仲瑜在施舍他,段仲瑜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什么时候,他,魏弃之,能做那个高高在上,想给就给,而不是那个跪在地上,卑微地恳请,仰仗别人施舍的人?
  他回去,信无论如何都要写出来。既然他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
  “你没去?”他讶然。
  “是啊,”对方回答,“你说的那么对,那么有道理,我当然要听从了!我还劝他们也别去来着——”
  他心说:缺心眼吧,怪不得同袍关系处那么僵。
  果不其然,他听见这人给他讲起怎么被他们嘲笑的。
  缺,是真缺。一边这么想,一边却忍不住笑了,感觉心里的阴霾都散尽了,拍拍这个人的肩。
  喜欢。这个念头终于浮现出来。喜欢这个人。喜欢上这个人了。
  但他还没忘他上个喜欢的人,他是怎么因为各种琐碎的小事,喜欢的感觉渐渐不再强烈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人和段仲瑜一样,都喜欢女人,没有喜欢男人的意思。
  然而,心底又有一个细微的声音低语着:这人和段仲瑜不一样。
  段仲瑜那个傻逼东西,知道他喜欢他才老阿稷阿稷地叫他,叫得那么亲热,是为了让他为他效力为他尽忠为他送死呢。一边操自己的庶妹,一边捏着他的心玩。傻逼杂种操的东西。
  不该这么骂东宫,是大逆不道。他心想。然后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王八羔子段仲瑜。
  “为什么最好别劝他们啊?”面前这个完全不懂人心,更别提怎么玩弄人心的人问他。这个人可不会捏着他的心玩,是他能捏着这个人的心玩。
  而且,是他能给予点什么东西,是他能改变这个人的命运。
  他便为这人解释起来。解释之中,又有很多啼笑皆非的追问,回答追问又回答,本来很简单的东西,竟然解释了这么多。
  可是,没有感到厌烦。他一向很有耐心,对自己想做成的事,最有耐心。
  他现在想做的事就是,和这人拉近关系,做这人的好朋友。
  想能和这人一起洗澡。想也许有一天能……知道这人射得快不快,久不久。
  *
  回信终于写出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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