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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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旗从她嘴里零星几个字句勉强捋清前因后果。
  有人告诉她,贺廉的外遇有个私生子叫唐松灵,贺廉之所以入狱,是因为有人利用苗韵这条线深挖到底扒出来的,说到底,都是苗韵导致的。
  清楚真相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扯淡,但贺太太神经脆弱,轻而易举就入了套。
  到底是谁歪曲事实告诉贺太太这些,他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贺太太已经成功被人逼疯,生命危在旦夕。
  连日来压抑的惊恐和愤怒让贺旗瞬间爆发,他不能打女人,就只能揍唐松灵了,不管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想起早上在医院门口外卖摊碰见的唐松灵,他跑遍医院终于打听到苗韵住在哪,可跑到病房发现人不在。
  四月初旬的晚风对一个病人来说还是有点冷,苗韵拢了拢领口,对唐松灵道,“坐下来歇会儿吧。”
  两人在花坛后的长椅上坐下,这块角落相对来说比较僻静,没什么人来。苗韵望着远处走动的人影,突然问了句,“灵娃儿,你相信报应吗?”
  唐松灵也看着远处,“不信。”因为遗害千年的祸害太多了,从古至今都是。
  “我是信的。”苗韵道:“六年前我来到这座城市,一心想着打工赚钱,经人介绍找了个来钱快的活,给人按摩的,来的客人大都是有钱人,也很舍得给小费。我高兴坏了,觉得这比种庄稼端盘子容易多了,觉得京城真是个好地方。”
  “有天下午,老板说有个vip客人点名要我服务,这是我第一次接待这么高级的客人,想也不想就去了。”
  苗韵平静的声音顺着晚风飘进站在拐角处的人的耳朵里。
  唐松灵的心跳在苗韵平静的声音里渐渐加快,有些焦躁得抠着手指,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打断苗韵的话,让她不要再说了。
  “然后,我被强奸了。”
  唐松灵愣住,瞪大眼睛盯着远处,但他的眼神更本不聚焦,没有血色的唇瓣扇动了下,像是想说什么,可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苗韵平缓的声线渐渐开始起伏,“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外面的人明明能听见,但是没人进来救我。”
  “后来,我报了警,但是没有用,那个人甚至连我住在哪都知道,从那天起,我再没有逃出他的魔爪,每次报警,查到一半就开始马马虎虎,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我才意识到,权利面前,并不是人人平等。”
  “再后来,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我自动送上门,做了他见不得人的情妇。”
  天色渐渐变暗,更衬得唐松灵脸色苍白得可怕,脸侧冷汗一滴滴滑下,他抖着嗓子问:“这个他,是谁?”
  “贺廉,贺旗的父亲。”
  唐松灵猛地站起身,怔怔摇头,脚下踉跄着后退。
  怪不得。
  对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恨意呢?
  “我去求他办事,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彻底被他控制住,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后来......我知道他有个老婆。”苗韵干涩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他老婆那时候怀着孕,快生了,知道他在外面有人,情绪激动导致小产,大出血,那孩子也没救回来。”
  她呆泄干枯的眼睛里掉出几滴眼泪,“我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间接害死一个她的女儿。”
  夜间起了风,吹起苗韵枯燥的头发,许是终于将压抑了多年的话道出口,她竟然觉得一直盘踞在胸口的浊气散去不少。
  但是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
  唐松灵不住得后退,眼前一阵阵眩晕,起初是撕心裂肺地痛,后来痛得有些麻木了,胃里又传来阵阵痉挛,他扶着墙不住地干呕,为这恶心的人,恶心的真相。
  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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