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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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即,他勾着的唇角迅速绷直,他想起了被遗忘的另一种可能。
  若她真的如愿嫁给心上人,想来也不会有今天早上豢养面首的话,今晨那样轻松地说出心里话,只怕内心深处不知是如何厌恶他这个驸马。
  她讨厌他,又极其擅长伪装。
  谢洵鸦羽轻垂,自以为窥透了真相。
  他的情绪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剧烈地起伏波动,几乎成了在烈火炙烤之下,快要爆发的冰川。
  可是落在元妤仪眼中,却俨然是另一副景象。
  自她到侯府,现在应当也有一个半时辰,可是上座的宣宁侯夫妇却对谢洵只字不提,字字句句都刻意避开了这个儿子,反而对谢陵交口称赞。
  对她还能维持表面上的恭敬,可谢洵却连表面上被尊重的待遇都没有。
  他的父亲与主母无意间瞥过来的眼神,带着嫌恶与审视,好似遇到了洪水猛兽。
  有她这个公主陪着,郎君尚且是这般境地,那从前的日子呢,谢衡璋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也是这样承受着亲人的白眼磋磨么?
  元妤仪越想越不忍,她嫁的郎君哪儿都好,虽待她疏离,却也恪守礼节,只一点,从宣宁侯夫妇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他太老实了,所以举步维艰。
  宣宁侯见靖阳公主脸上忽然没了笑意,心里猛地一颤,忙换上一副谨慎的脸色,终于提到谢洵。
  “老臣还未来得及问候殿下,这逆子可有惹您不悦?”
  “此子身份低微,他生母又不幸早亡,无人教养,野性难驯......”
  谢老侯爷每多说一个词,元妤仪原本就凝重的脸色便染上一层阴沉,她打断喋喋不休的男人,凤眸中带着威势。
  “谢侯此言何意?”
  宣宁侯一愣,下意识道:“自然是...若这逆子待公主有不敬之处,公主对他不必手下留情,若是您不忍心,也可交由老臣教训,老臣绝不会心慈手软。”
  元妤仪忽地冷笑一声,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厅内的众人明显听见她的笑声,一时之间陷入极端的寂静之中,女郎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才缓缓开口。
  “本宫竟不知,宣宁侯是这样教养家中子弟的;本宫亦不知侯爷您究竟是真心待驸马,还是一心盼着他惹我不快,好将他打个半死来泄愤。”
  宣宁侯额上几乎要流汗。
  四大世家的掌权人中,谢睢之性子最懦弱,偏偏命最好,娶了原昌平伯放在心尖上的嫡亲妹妹,主支又只他一个男丁,故顺利承袭了家主之位。
  倘若人生如此平顺,毫无挑战,那这人便像温室中仅供观赏的花草,一折便断。
  宣宁侯也是这种人。
  旁人一强势,他的精神便容易蔫儿,现在听着少女这般霸道,泄了一半气,只讷讷道:“臣自然是爱护衡璋。”
  “哦,爱护。”元妤仪眉梢一挑,淡声道:“这就稀奇了,本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长辈这样咄咄逼人的爱护。”
  她的话不客气,也没想过要给宣宁侯留面子。
  夫妻一体,如今谢洵既然做了她的驸马,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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