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10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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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喧哗人声忽地沉寂下来,硕大明亮的璀璨光环印刻在荒凉天幕上,砰地一声,化作万点金屑落入湖中,转瞬即灭。
  “是谁在放烟花啊……”瑟瑟疑惑地问。
  远近几家都是超品的公侯,逾制放炮也没什么,可谁去出这风头?
  武崇训牵了牵她的裙带。
  “要提前,现成的借口就有。”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对折的云纹纸条。
  “宋之问回了信,说他推算星象,十一月成婚方可顺应天意。”
  “是他?”
  瑟瑟恍然一笑,司马银朱说云雨天命皆归圣人管辖,不论什么悖逆之事,只要君心确定,有的是僧道编故事圆谎,她还以为太夸张,但眼下所见,宋之问的星象,那可真是,想让他算出什么结论,就能算出什么结论。
  武崇训看她犹豫。
  “你怕这日子不好?那我多请几位庙祝再算。”
  “不用,越早越好。”瑟瑟很笃定。
  武崇训浮躁的心安定下来,有种大局已定的感觉。
  再回想,明明在石淙已是如此,偏他禁不住旁人挑拨,一再生出嫌隙,白把时光浪掷,连一回最美的晚霞还未牵手看过。
  他想尽快补上,指着东北方向,虚空里的兴泰镇。
  “兴泰的地基比别处都硬,浮土底下两丈深的大石头,开凿极其费力,征发的民夫不凑手,来不及拆三阳宫,你想不想去石淙看红叶?”
  “单咱俩——阿嚏!”
  武崇训没有帕子,低头找。
  腰上白绫汗巾子断不能解,她手里紫绉纱巾也不好摘出来用,只能把青缎织金的大袖递到她跟前,惘惘一双如水清澈的杏眼,满怀爱惜温柔。
  瑟瑟顿了顿,多么爱干净的人,那时为阎朝隐站得近了,就要烧衣裳。
  琴娘把人全喊到院子里,也不知演什么西洋景,一片拍巴掌叫好,梁王妃原本稳坐钓鱼台,看他俩难分难解,笑着也避出去。
  武崇训哑声道,“你记得……那天?”
  瑟瑟白他一眼,婉转地拧着脖子,轻唾了口,“谁许你挂在嘴上说了。”
  “不让说,画下来成么?”
  武崇训鬼迷了心窍,笑得咬牙切齿。
  “我恨不得画在掌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砍了他,四妹妹……你转过来,瞧瞧我?”
  瑟瑟瘪着嘴,嗔怪地看他,不明白。
  春宫哪能画在手上,还不让人知道,哪不满世界全看见了?
  这一向武延基也黏缠李仙蕙,甩不脱的鼻涕虫,惹得司马银朱打了几回,武崇训怎么也这样儿了。
  她捏着案台上架筷子的冰瓷鲤鱼嘀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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