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1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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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说开了这个头,礼貌地向上座夫妇欠身。
  “求的是发达显贵,亦是长命百岁,家宅平安,所以延清就算有心投靠,亦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武崇训点头,“这话很是。”
  宋之问重整了整思路,正色道。
  “说穿了也不稀奇,府监手里钱财尽有,脸面也有,唯独人手少些,控鹤府设在禁中,出入总以士子为主,可是出来办差,我们这些人抵不得大用。”
  武崇训和瑟瑟听他这样说,不由地对望了一眼。
  控鹤府职责含混,仿佛什么都不管,但深究,又多的是单许他们管的小节,譬如官寺弥勒像,以小见大,便能拿捏州府。再者圣人随口差遣,毫无约束,至今设员已有百来人,比六部、六局都多。
  要说还不够,他到底想干什么?
  纵然瑟瑟可以以势压人,逼他服软,但张说所言不错,宋之问生了一副奸猾的肠子,不见黄河不死心,想套他说出底细,便不必尽在脸面上为难。
  瑟瑟不开腔,武崇训便来与他打太极。
  “这道糟鹅掌极酥烂,张郎官尝尝?”
  又向宋之问道。
  “主簿有胆有谋,在中枢不显眼,倘若下到州府县衙,问旧案也好,征税纳粮也罢,都是一把好手。”
  想起那时抄检魏王府,“说起来我还欠主簿一个人情。”
  宋之问沉默了下,颔首道略尽绵力而已。
  各人便吃酒菜。
  张说健谈,一个人引领全场,东扯西拉,指着那鹅掌絮絮道糟制时果然得用好酒,又说肥鹅掌难得,要那鹅不爱走路才好,可若是关在笼子里光吃不动,也不成,总之动静相济,最难拿捏。
  瑟瑟听来听去,本以为宋之问那句不抵大用只是引子,下头还有许多,却不想已是了结了,刚才那句就顿在风里,飘摇摇地落不了地。
  再看宋之问,也不知是后悔露了那句,还是原本就只知道皮毛,只管闷头往腹内填塞,大口大嚼,终于被乳炊羊堵了满嘴,肥腻得直作呕。
  他咳了半天,用力把着酒盏,那双阴郁的眼睛仍然机警,忽地抬头问。
  “下官恍惚听说,郡马擅长突厥语?”
  瑟瑟从未听过,“是么?”
  武崇训也疑惑怎么问到这里,候着朝辞来耳边提了几个字,他便道。
  “不是我自谦,擅长谈不上,譬如两个突厥人谈笑,我能听懂三成,但若要我与突厥人谈笑,只怕笑话挠不到痒处。”
  觑着宋之问,“我也听说,主簿擅长突厥语啊。”
  宋之问连道不敢当,轻轻叹了口气,又羡又妒。
  “单听郡马这番比喻,便知您是下过苦功的,且曾与突厥人对面倾谈,才知道深浅,我就更不成了,纸上钻研,从未当面对话。”
  “原来你志向在这上头……”
  武崇训倒对他刮目相看了。
  “好办,我阿耶荐你去主客司,应当不难。不过,你知道圣人的规矩,府丞肯不肯用你,让不让你沾手番邦国书,就看你本事,下剩的,寻常贸易往来,商贾纠纷,也有发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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