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1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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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银朱托着下巴细细端详画面。
  她和武崇训讨论过,这绘画技术拙劣,用笔全无章法,奇的是,画中人与太平公主少年时有几分相似,推而广之,画师既可能是公主旧交,也可能与圣人极之熟稔,才能从她垂垂老矣的面容上,捕捉到少女时的些许特征。
  “奴婢要说这张画是郡马偷回来的,您信么?”
  瑟瑟呃了声,猛地咳嗽起来。
  武崇训何等爱惜羽毛?
  人家自诩枭雄孤狼,他自诩清啼的白鹤,一日大半时光花来清洁自身。
  生在武家,已是不得已,尚主入赘,又是情之所至,为瑟瑟,叫他在朝堂上耍弄手段,勉强可为,可是化身宵小,鸡鸣狗盗,实在太超过他底线了。
  司马银朱满脸讶异,半晌才伸手替她拍背。
  瑟瑟捂着嘴强压下去,“……茶水呛的。”
  司马银朱语带讥刺,“这下郡主知道,我为何想逼他发狂了?”
  瑟瑟骤然抬头,“我一向以为你拿他当朋友!”
  ——日光映照在司马银朱风雨里来去,略显粗糙的面孔上。
  瑟瑟还记得立储那日,她劝她,郡王何其无辜?
  那一刻她不曾回应,心里其实牵牵疼痛。
  武崇训是个傻子,她却不是欺负老实人的坏蛋,她嫁他,是认真想叫他心满意足的。
  司马银朱双臂抱在胸前,绿衣窄袖,眼神犀利,迫得瑟瑟不能闪避。
  这一瞥之下,忽地惊见司马银朱额角发丝被吹起,露出一道新鲜伤口。
  瑟瑟心头一凛,又有点叹服。
  这道伤口要是落在丹桂乃至上官脸上,定然叫人惋惜容貌受损,在司马银朱脸上却像勋章,丝毫无损她的威严,反而增加了压迫感。
  一念未止,忽地发现她踏入内室,竟没有如往常摘下横刀,那沉重的铁器就挂在腰上,黢黑刀柄撞着八仙桌边沿精细的雕工,突兀古怪极了。
  ——他们背着她,与人动过手了!
  瑟瑟本来坐着,起身太急,咣当一声撞翻了座墩。
  “你……表哥呢?出什么事了?!”
  司马银朱望向支摘窗,丹桂、杏蕊就在门外守候,想来也是面面相觑。
  她目光在那副粗陋的画像上停留片刻,终于出声。
  “内忧外患,这神都就快炸了,哪还顾得什么朋友、爱人?”
  第154章
  瑟瑟疾步掀帘进来。
  临时架的床榻, 样样简陋,连帷幕都是武崇训最不喜欢的油绿配金黄,又缀了重绣珍珠, 沉甸甸悬着,一丝儿风进不来,气味便不新鲜。
  趋身上前瞧他, 动作大,把他吵醒了,苍白面孔转过来, 眼没睁便叹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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