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 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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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恼怒咬牙道:“你休想!”
  岂料裴时行好似被戳中心事,遽然垂眸望向她。
  面红耳赤的男女两相对望,又不由双双狼狈地别开目光。
  裴时行喉结滚了滚,定下心神:“殿下息怒,臣未曾想冒犯殿下。”
  “你可以想,”元承晚语调漠然,“只要不对着我想便好。”
  “……”
  长公主总有一语便令他七窍生烟的好本事。
  裴时行阖目顺了顺心气,主动换了话头:“殿下今日劳累,不如歇下吧?”
  娶到她的欢喜已然如梦境一般不真实了,他原就没想过今夜能有什么造化。
  她有孕在身,颇多辛劳,不如早些安歇。
  却不料今夜还是能有些造化的。
  中夜已过,裴时行平躺在黄梨花木雕天中集瑞的架子床外侧,望着如水月光自垂花门淌过帐顶承尘,煎熬难眠。
  娇气的长公主睡姿实在算不得好。
  胸前对襟襦在她几次来回翻转间散了领,隐约有香气自无知无觉的美人玉颈处弥漫。
  合拢的帐幔之内月色隐约,幽香浮动。
  他今夜注定难眠,方才赶在身体失礼前急急翻身平躺,却似乎惊了她一下,是以此刻再不敢乱动。
  不多时却感受到长公主也翻平身子,而后长长吐了口气。
  裴时行在寂静中等待片刻,试探问道:“殿下醒了?”
  元承晚自三岁后便未有与人同床而眠的经历,今夜枕边多了裴时行,她总也睡不踏实。
  索性也睡不着,她闭着眼命令道:“裴时行,你念几篇诗文来听听。”
  裴时行低声应了好。
  青庐中并没有籍册文集,他只好依循着记忆背了几篇游记杂说。
  状元郎博闻强记,经史百家多所涉猎,元承晚渐渐听出了兴趣。
  待此篇背罢,她翻身对他,语气隐含兴奋:“还有什么短集么,例如鬼狐志怪之类?”
  难得见她娇憨一面,裴时行目不敢斜,喉间却含了笑意:“小儿也敢听鬼狐志怪么?”
  倒是忘了此间还有一个小人儿。
  “……好呀,那你便讲给本宫的孩儿听听。”
  腹中的小团子大约是听不到的,只是裴时行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倒要看看小儿“敢听”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男人似乎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而后竟当真慢慢叙起。
  似乎是为了迁就小儿,他将嗓音放得缓而柔,河东一带古老又温情的神话弥于夏夜潮暖雾气,倒令人生出难得的安然眷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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