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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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喃喃地念着,问道:“男子二十,冠而字,你才十几岁,怎么早早地就取了表字?”
  谢慈告诉她:“这是我母亲赐的字,她等不到我二十,便早早留了信。”
  芙蕖点点头。
  当时还以为他母亲是早死,心里格外愧疚,怪自己说话冒失戳他痛处。
  但谢慈一点也不恼怒,甚至还温和地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写的就是——谢照棠。
  往事固然美好。
  但她不会想停留在那个时候。
  箱子里的幽闭需要适应。
  谢慈不知到哪去了。
  芙蕖一直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绝对没藏进箱子。
  她左右思量,渐渐感觉到了不安,他反复交代她照顾好自己,那他呢?
  他难道不打算与她一道了?
  他要做什么去?
  芙蕖伸手顶开箱子,通过缝隙,瞧见书房的灯仍亮着,才稍稍安下心。
  躺回箱子里,枕下的金砖冷硬,正抵在她颈后的伤口处。
  芙蕖侧过身子,选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手指放在枕后,轻轻抚摸着那道可怖的伤口。
  没有哪个姑娘会不介意自己身体上的疤痕。
  近些年,芙蕖试过很多药,其中不乏一些名医调配,但都效果甚微,她这道刀痕,当时伤得太惨烈,恐怕再难祛痕了。
  谢老侯爷暴毙那年,她人在徽州,打扮成男儿的样子,跟着师父学手艺,成天混迹在那些下九流的地方。
  十二岁,身为女孩子的芙蕖已经抽条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但她剪断了头发,将秀眉用墨抹粗,罩着各种粗布麻衣,打扮的像个细瘦叫花子。再把身上熏臭一点,根本没人愿意细打量她。
  她的师父,比她还要寒酸,而且还断了一只手,是个残废,端个破碗就能去街边要饭,丝毫不违和。
  她师父断得是右手,断口在腕上三寸,格外齐整。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叫人砍的。
  芙蕖便跟着她师父的另一手学本事。
  师父经常夸她是个好苗子,将来一定也会像他一样,拥有享不完的富贵,在众人的簇拥和追捧下,慨然断掉一只手,来成全自己此生的壮阔。
  十二岁的芙蕖转转脑子,差不多能理解这通屁话的意思。
  她背过身子翻着白眼,并不想和师父他老人家争执。
  但有一点是真的,她确实是个好苗子,三年的时间,便已在当地赌场里混得如鱼得水。那些八尺高的汉子都得缓着气儿,奉承一声——小爷。
  谢老侯爷暴毙的消息,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才传到了芙蕖的耳朵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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