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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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慎浓怅然叹气:“原来如此……我那哥哥,唉。”
  芙蕖不着痕迹地将手指上的墨抹去,只留下淡淡一抹痕迹,她对苏慎浓说:“三公子其实是个规矩人,我在坊里伺候时,不曾与他有过接触,今日一件,几句话间,只觉得他与寻常纨绔不同。听闻苏大人为官清廉,治家严谨,怎么三公子的性子如此乖戾?”
  芙蕖尝试着从苏慎浓口中得知些什么。
  苏慎浓倒不介意给她透露些家事:“我三哥,他也不是生性就这么怪的。我爹不是个沉溺女色的人,他少年时与我母亲定下了婚事,门当户对,性情相投,我母亲身体不好,难以受孕,他们婚后近十年子嗣艰难,我前头有两个哥哥,都因先天不足,而未活到成年,即便如此,父亲也从未起过纳妾的心思。”
  芙蕖:“那你三哥是哪来的?”
  苏慎浓道:“我爹第一次纳的妾,是先帝爷赏下的。那时候我们大燕国力正强盛,南秦稍逊,为求庇护,他们年年向我朝进岁贡,除了银钱珠宝,偶尔还有女人。那年,南秦向先帝贡了一对姐妹,先帝便把其中一个女人赐给了我父亲。”
  皇上赐,不可辞。
  苏戎桂将那女人领回来安置在府中,没过几年,便生下了三公子,苏秋高。
  芙蕖皱眉道:“如此说来,你府上还有个姨娘?”
  苏慎浓:“那位从南秦来的姨娘,十余年前便病逝了,现只余下我爹两位偏房的亲戚,占了个姨娘的名头养在后院里。”
  芙蕖往深处想。
  苏戎桂那妾室是南秦进贡的女人。
  苏秋高是那女人的儿子。
  意欲与苏秋高结亲的姚氏,身份可能是南秦的某位神秘公主。
  令芙蕖越想越心惊的,不仅仅是其中的联系,而是时间。
  一切的起始都在十几年前。
  姚氏藏进白府。
  南秦进献女人。
  现在做最坏的打算,其实这是一场预谋了十几年的阴谋。
  芙蕖对着尚一无所知的苏慎浓,心想——“你们苏家,怕是真摊上事儿了。”
  苏慎浓仍沉浸在自己的愁绪中,她道:“我三哥,四岁时就开蒙了,据说年幼聪慧,特别讨夫子的喜欢,可惜到了我记事的年纪,他便已经不怎么正经读书了,父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头想开了,也不指望靠他光宗耀祖,我还有个弟弟,可体弱多病,八岁了还养在母亲身边,捱不住读书的苦,将来能平安康健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心愿了……我们家,到了我这一辈,恐怕真的无人能承袭父亲的志向了。”
  苏慎浓的这份担忧很在理。
  可一个家族的鼎盛能否代代延续,靠的不是有建树的子嗣,而是根基。
  苏戎桂根基若正,他在朝至少还能撑几十年,下一代不行,还有再下一代,等个孙子辈的人才还是能等得起的。
  可若他根基不正,在这种时候,和南秦搅上不明不白的关系,别说世代鼎盛了,他自己都可能晚节不保,身败名裂。
  芙蕖宽慰了苏慎浓几句,下晌传晚膳时,饭吃了一半,上来了个丫鬟,手中托着漆盘,上面两道菜品,奉上了桌面。
  苏慎浓好奇道:“谁叫你送来的?”
  丫鬟道:“方才三公子亲自去点了两道菜,吩咐我送给姑娘,说是他今日玩昏了头,言语轻佻冒犯了您的客人,特地赔罪的。”
  苏慎浓示意她放下,轻言细语嘀咕了一句:“他倒是客气……”
  丫鬟将菜放置到她们面前,介绍了一嘴:“蟹酿橙,三脆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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