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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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停。”
  只停第一个药,她就不想再深究了。
  谢慈在这件事上显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喝了。”
  芙蕖捏着鼻子,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碗里一滴不剩。
  谢慈在她垂顺的头发上抚了一把,道:“乖。”
  芙蕖喝了口茶,唇间的苦涩挥之不去,有几分赌气意味的一偏头,躲开了谢慈的手。
  两个人彼此错开目光,沉默着,谢慈手落了空,转而顺势捏上了她的耳垂。
  芙蕖进了空禅寺之后的装饰太素了,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耳上少了明珠的点缀,连双眸看起来都少了几分神采。
  谢慈手游离在她颈侧的位置,终究克制没再进一步,说:“睡吧。”
  他盯着芙蕖合上眼,才端了药碗出门。
  夜里后院传来狗吠。
  因为地底下日夜赶工动静不停,所以狗都睡不安稳。
  断尘沿着寺中的院子检查灯油,正好到了客房的院外,与正往外走的谢慈正面相遇。
  谢慈停住了脚步。
  断尘臂弯上挂着灯笼,远远的问候了一句:“施主腿伤可大好了?”
  谢慈没说出话,局促的一点头。
  断尘错过身,率先离去,于她而言,相遇是偶然经过,坦荡离去也是应该的。
  她是出了家,断了尘缘。
  但谢慈终究还是俗世里打滚的凡人,他连权势荣华都尚未参透,更遑论深刻入骨的血缘羁绊。
  倘若他这位母亲如同那死鬼爹一样不是东西,恨也就恨了,断绝关系终生不见也没什么。
  可她偏偏不是。
  二十几年前,她在侯府受尽了虐待和磋磨,也要将他生下。
  一封手书,留了他的表字。
  一封家书,托他外祖父终生照拂,直到数年前外祖病逝,还将一半的家产记在他这个外姓人的名下。
  怎能割舍的下?
  芙蕖喝了药,今夜睡得出奇的早,灯还亮着,困意便漫上了头脑,伏在枕上,不知不觉就睡沉了。
  在陷入深眠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如一根利骤然针刺了一下,是她自身的直觉和警惕,她有清醒了一瞬,然而仍是没抵住汹汹而来的倦意,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了过去。
  药里应该有放助眠的东西。
  满腔质问的话须得留到第二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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