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春 第3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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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湙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合适,反说:“你若去住,没有人敢说闲话。”
  她气恼:“我是公主,你和我同住后妃居所,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闻人湙这种行事,简直是礼数全无。
  只要她真的敢干出这种事来,几日后他的书案前就会堆满弹劾的折子,礼部尚书和御使会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
  “那你想住在何处?”他看容莺因为这件事气红了脸,反倒觉得好笑。“总归我是要陪着你的。”
  容莺坚持道:“我不需要人陪,你可以不用管我。”
  闻人湙收起笑意,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进了紫宸殿。
  宫人们见到他纷纷俯身行礼,依旧称呼他为帝师,容莺为公主。
  容莺觉得丢脸,埋头在他肩侧不敢抬起头。
  等将她送进寝殿,闻人湙也顺手将她的外袍脱了下来,随后吩咐了宫人去准备热水,让她好好洗漱。
  容莺脸色一白,警惕地看着他。
  闻人湙脱了外袍,俯身拿了本书,看到她眼神戒备中带着几分畏惧,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只好说:“没有旁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你总是骗我……”她说完后才觉得奇怪,自己分明还想不起来过往,怎么会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
  而听到这句,闻人湙竟也不反驳。他拿着书却一直没有翻看,好一会儿了才说:“先去洗漱,今日累了就早些歇息,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紫宸殿的宫人似乎都是闻人湙的亲信,精心挑选过后,服侍的人也十分得体,没有任何一人敢流露出冒犯她的目光,语气也始终毕恭毕敬。
  容莺很少被这样对待,一时间十分不习惯,沐浴时也一直有人侍候在旁,似乎是听了闻人湙的吩咐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等穿衣时,在她的坚持要求下,宫婢又拿了两件外衣过来,确保她穿得严严实实。
  寝殿布置早已焕然一新,与从前富丽堂皇的奢华模样差距甚远,显然是闻人湙刻意让人换掉,他应当是不愿看见与她父皇有关的用具,连一个香炉都没有留下。
  容莺发现连床榻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僵站着半晌不肯去睡。
  闻人湙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反倒松了口气。
  打量一番后,发现此处还添了一个镜台,妆奁里放着各式的珠钗,比她从前在洗华殿的要多了三倍不止。
  容莺看了眼四周时候的宫人,假意在看那些珠钗,手却快速将一支云纹镶宝石簪子掩在袖中取走。
  趁宫人不注意,她将簪子压在了枕下,以防止万一。
  大约是今日在马车上睡得久了,容莺迟迟没有困意,便看了眼桌案上放着的书信。
  闻人湙并不避讳她,也许是因为觉得她不能生出任何威胁,所以才将折子和密信都随意放在此处。
  她本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却扫到了穆桓庭三个字,心中觉得熟悉,便拿起来翻看。
  信中说穆桓庭是江南吴郡人士,容莺突然想起赵姬,竟与穆桓庭是同乡,再往下看才发觉有异。
  穆桓庭十九岁入京城求学,住在京城有名的歌舞坊旁,在丝竹琵琶声中读书,因为官话说不好受到同窗讥讽。不久后听到坊间有一女子歌喉温软,用他熟悉的吴音唱着江南小调,后来见恶霸欺负女子,他伸手去拦,女子感谢时,他听到了同样生涩别扭,透着点吴郡音调的官话,心生亲切,遂主动与人结交。
  舞姬姓赵,十九岁那年入了梁王府,而穆桓庭二十七岁才中了进士,娶妻离开了京城去汴州赴任司户,三十岁时妻子为他产下儿女。
  那一年赵姬剪断了琵琶弦,只身走入大火熊熊的殿宇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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