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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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青漓毕竟不是小孩子,她十六岁了,眼看着即将出嫁,嫁的又是天下至尊的君主,是以董氏与魏国公虽好奇皇帝书信内容,却也不曾出言询问。
  董氏心思细致些,同为女子,也曾有过少女怀春,深谙小女孩儿心思,只见女儿近来笑语盈盈,眼波含情,便知那书信写的极为对她心思,明了皇帝对女儿有心,虽说对于女儿的宫中生活依旧担忧,却也减淡了许多。
  青漓对于董氏心思一无所知,只沉浸在那封书信带来的好心情里头,一连几日,面上笑意都不曾散去。
  ——直到她收到朝云阁送过来的兰花佩,才在那份欢喜上染了几分阴翳,白纸溅墨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那一日在朝云阁,青漓之所以挑中那枚兰花佩,其实并非偶然,而是她有心为之。
  在现代时,她手里头便有一枚类似的玉佩,虽说并不是同朝云阁那枚一般无二,却也有八九成相似。
  前一世,青漓家中也颇有底蕴,那枚兰花佩,便是母亲出嫁时候外祖母给的嫁妆,虽说并非价值连城,但也是祖辈传了几代的,里头的意味极重。
  那时候,家里头只有青漓一个女孩儿,为此,青漓的母亲便早早将那枚兰花佩给了她,说是为她提前添妆。
  青漓虽害羞,却也接下了母亲好意,小心的找了盒子,仔细收了起来。
  母亲还说,这枚玉佩虽是老物件,却也只能追溯到清朝,算不得真的有年头,通体虽是和田玉雕成,材质却也并非顶尖,算不得绝佳之物,真正为它增值的,是那上头暗藏的关窍。
  那兰花花柄中空,自外却瞧不出半分端倪,除去不慎将其摔碎,便只有得知其中法门才可打开。
  那兰花蕊中有两个极细小的孔洞,只有用同样细小的针同时刺入,花柄才会自动打开,现出里头的东西来,寻常人自是想不到一块玉兰佩中竟别有洞天,若是往里头藏什么小东西,极易蒙混过关。
  那玉不甚值钱,真正值钱的是手工师傅的刀工,小小的、看似简单的机关,不知道要毁掉多少美玉才能制成,歪一下、偏一刀都不行,极为考验功力。
  据母亲说,那枚兰花佩最初的主人便是想要通过这玉佩传递消息,才苦心孤诣的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现代通讯发展之后,便不会有人再费这个心思,是以那一枚玉佩才格外珍贵。
  最初,见到朝云阁的人送到魏国公府的那枚兰花佩时,青漓还是极满意的。
  虽说玉质不同,形态有极细微的差别,但细细瞧上去也没什么毛病,雕工刻工都是一流,线条流畅,玉质通透,较之青漓之前那一枚,也是毫不逊色。
  她越看越满意,都有点舍不得送给皇帝了。
  左右离同皇帝见面还差着日子,青漓便先将那枚兰花佩捏着把玩,这日中午,她懒洋洋躺在床上时,忽的在那花蕊中瞧见了两个肉眼几乎瞧不出的小孔。
  几乎是霎时间,她背上便生了汗,不动声色取了牛毛般的细针,试探着自那两个孔洞送了进去。
  随即,她便见到了放置于花柄中的纸条,碾的细细的,长长的,正正好放置于花柄中。
  言语难以形容那一瞬间青漓的心思,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胡思乱想一阵,才轻轻将那纸条打开。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陛下可记昔年垣下女郎?
  字迹娟秀,笔法工整,显然是女子手笔。
  像是有一只虫子顺着她指尖,经由胳膊,缓缓的爬上了脖颈,既叫人恶心,又叫人厌恶。
  青漓目光清冷,眼神锋锐,冷笑一声后,便信手将那枚兰花佩摔个稀碎。
  莺歌与玉竹听得里头有异声,在外头问了一句:“姑娘,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青漓将那纸条收进袖中,整理好面上神情,这才道:“无事,方才我一时不慎摔了东西,你们进来收拾了吧。”
  玉竹取工具去了,莺歌率先进了屋子,一见地上四碎的玉佩,便知绝不是青漓失手所摔,只是主子既说是失手,做奴才的也不好多言,她同玉竹一道收拾完,见青漓再无吩咐,便轻轻退了出去。
  青漓躺回床上去,看似风平浪静,一颗心却是乱的厉害,手指也抑制不住的轻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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