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梦中之事,重现眼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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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的。”女人张了张口,踌躇着道:“是我多事了,只是这么些年了,雷打不动,他今日必是彻夜不归,新婚度蜜月时,老将军设家宴时,甚至家里有客人也不例外。”
  “我知道,这些事我不该多问,我……只是有些好奇。”
  聂宇眸光冷了下来,扯扯嘴角讥讽道:“如此,夫人当真细致。”
  “是……是吗。”女人已经后悔问这件事了,尴尬地笑笑。
  聂宇无声地看她,目光冷淡深邃,似要看穿她眼底最深处的情绪,直到女人愈发坐立不安,不安地扯起了衣服,方才张口道。
  “夫人,这么些年了,您该对自己的义务和责任一清二楚,此事实在是越界了,属下会如实禀报将军。”
  看到女人的脸上陡然白了下去,张口欲解释些什么,却被聂宇不客气地打断。
  “至于您所好奇的事,不是什么军国机密,为您解惑也没什么。”
  他说着拢拢外套,举步向外走。
  淡淡的答语散在冷风里。
  “将军是去扫墓,为一个已死了十年的故人。”
  郊外。
  墓园里偏僻处,静静立着一方石碑,其上怪异的空无一字,只余苍白的虚无徒经日月,葬于其下的人,在世间连痕迹都消散得干净。
  压沉的浓云蓄着将下未下的雨气,闷滞了一日后,终于在残阳将逝的时候飘飘洒洒地淋了下来,斜斜地沾湿了扫墓人伞下的衣服。
  谢铮孤立在墓前,锃亮的皮鞋泡在汪着稠污泥水的坑里,裤脚湿透了,贴着皮肤湿乎乎地粘着,冷腻的湿感裹缠着腿脚,粘稠的凉似乎要腌浸透胸口。
  比起其他匆匆来去的祭奠人,他显得格格不入:昂贵的西服被军人的身板撑得笔直,发间已藏着些许细碎白发,看着颇为体面的中年男人,却出现在平价的公墓里。甚至手里无一物,冥钞、元宝、连花束都没有,纵是墓前已杂草荒芜,却也视若未睹。
  他只是那么站着,无声地从黄昏斜阳,直到夜静人息,墓碑在暗淡月光下,默然地拉出一道飘零的影,似是有人立在那里,与他四目相对,无言无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雨停了。
  风起了,吹落枝头枯白的叶,裹挟着深秋飘荡向远方。
  ……
  谢铮猛然惊醒,手心已是一片汗津津,狼狈地喘着粗气无法回神。
  “将军?”聂宇担忧的询问从旁边传来,他倾身扶住谢铮,“可是做了噩梦?”
  谢铮这才将将从梦境中抽离,余光里流动的街景方才让他记起现在于何时何处。
  他将顾叶白从牢里带了出来,此时正在去东湖别墅的路上。深夜奔波,情绪起伏,让他在车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可还是问了一句,“她呢?”
  聂宇只当他担心岭北劫人,拿起通讯器确认着,“一切正常。”
  谢铮这才像抓住了什么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地倚靠在车座上。
  明明精神极度倦怠,已是强弩之末,可他却无法再次入睡。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看到那秋雨里的孤坟,及膝高的荒草。梦是那般真实,如同切实发生一般,他甚至仍能忆起湿冷的触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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