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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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哥儿摆手,哲言方才一把将那多的身子放回了地上。又将萨日朗扶了起来。他方才道,“让他们重归于尘土,我定将他们带回草原。撒入草原的风中,便能四季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塔勒一族巧舌如簧致草原兄弟相残,我赫尔真今日对长生天启事,必帮他们讨回公道。”
  火雄雄燃起,萨日朗一旁扑在哲言怀中,泣不成声。
  兵士们唱起哀歌,声响回旋山丘之外,荡荡踉踉,往草原而去。
  一行回来北平的时候,萨日朗手里抱着骨灰坛子,不肯松手。蒙哥儿声音几分沙哑,直与哲言道,“彻夜奋战,兵士们都该累了。在北平修整三日,再作打算。”
  他身子不太稳当,哲言要来扶着。
  “赫尔真,达达尔只是想用公主来要挟于你,定也不会动她。”
  “哼…”他怎会算不到,可担心又怎么能免了。“你多有心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你自好生照顾自己。”
  哲言却也难得听他这般关怀,该也是没得了那多的缘故。又听得他安慰了萨日朗几句,方才见他扶着墙角,往宫苑后头去。步子几分蹒跚,竟是有些不像赫尔真了。
  蒙哥儿直回了屋子,反手关上了房门。脊柱不觉弯下几分,腿脚无力沿着屋门,坐去了地上。拳头捏得紧,却也没得一件留念着那多的信物。
  眼前晃过一起长大那些画面,他手中长刀出鞘,挥刀直落,一旁书柜直直劈成两半,房中轰隆直响。哲言忙寻了进来。见得蒙哥儿眼底里猩红,直将他一把拉住。
  “赫尔真,别这样。该不是你的错。”
  “是我急着救人…”方才顾着萨日朗的身子,他隐忍不发,实则早就心痛难耐。刀刃再落,窗帷全断。
  门外驻守亲兵见了,一把跪落他跟前,拱手而拜。
  “赫尔真!”
  他直扔了手中长刀,脚步踉踉跄跄,话语失了力道:“哲言,取些酒来。”
  酒喝了整整一日,入了夜,方才好入眠。
  一觉醒来,却已经是隔夜傍晚。
  他喉咙生生作疼,却收拾了几分情致。方才交代亲兵,拿笔墨来。
  片刻,两人带着笔墨宣纸回来屋子,一道儿却还端着玉枕。他一眼便认得出来,拧眉接了过来,握在手里。“哪儿来的?”
  亲兵回道,“在旁边荷兴宫寝殿找到的,末将记得,是公主的随身物件儿。便带来给赫尔真。”
  蒙哥儿却淡淡回了声,“多谢。”方才让他们放下了笔墨出去。
  人不在身边,他寻着玉枕的温度,探了探。四处寻着哪里该有她的痕迹。却从枕芯里,摇出来那两枚玉龟碟儿,还有当初给她那枚狼骨铃铛,他却是皱眉笑了出来。
  寻着放在伸手的那枚锦囊,摸索了出来,穆惊澜道是她若遇着凶险,便打开来看。他只见上头浅浅两行字。
  “天狼一凶一吉,灭其一,海宸得见。”
  三日之后,八万大军围定北城。城门不攻自破。只因得蒙哥儿早前修书一封,与城中部族首领,他那些所谓的叔伯父们:
  “北平城倒戈一事,我赫尔真只问罪塔勒。若不想与塔勒为友,大开城门,便是无罪。”
  大军依旧四面驻扎城下,蒙哥儿自带着三千人进城,和部族首领对峙。进来城守府中,却见得河池旁摆了酒宴。誓师大会上见过的那般叔伯父们,一个个面有惭愧之色,低眉顺眼等着他进来。方才由得青茶部族老族长道,“赫尔真,我们也误信了达达尔的谗言。说你若得了北平城,必将撵平草原,让部族臣服。方才会跟着他于北平倒戈的。”
  “是我等,年迈糊涂,你便念着阿布尔汗和我等这些年求和相处的面子上,原谅了我们这班老臣子吧。”
  蒙哥儿却只急着询问:“达达尔他人呢?我妻儿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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