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1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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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枪的人厉声道:“我的孩子!”
  杭锋挑眉,笑着将目光瞥到那被遗忘在身后的箱子。
  靳雨青当即勃然大怒,顷刻又开一枪击中了对方的左肩,硝烟从冷银的枪口冒出,他因过度激动而迸裂的伤口再度挣出血来,沿着袖管,浸透了军服里打底的衬衫。掌心黏腻难解,腥热的气味已分不清是从自己的手上传播出来的,还是来自于脚边那个四分五裂的婴孩尸体。
  他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把碎石机开进了心里,两道声音在脑海里交错叫喧,一个呢喃着“我要救孩子”,一个却狂吼着“杀了他,杀了杭锋!”,很快后者就压过了前者,占据了靳雨青全部的思维。
  想让杭锋死,想让他尽可能地痛苦的死去!
  靳雨青端起枪,血仇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紧绷的手指扣进灵敏的扳机,只在这时,杭锋开口说道:“周蔚真没用,操了几个月只弄出一个孩子来,还对你动了真情。他想背叛我,好啊……那他只有去死了……”他凄清地笑了几声,“我孤注一掷地,把筹码全压|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可他太弱了,只是催化剂快速培育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允清多处器官都衰竭了,不仅是脏器,他更需要一个健康的大脑!可这该死的婴儿身上没有一处器官是能用的!”
  “再漂亮有什么用?这样的体质你生下来也养不活!还不如给允清储存一点胚胎细胞——”杭锋忽然低低的呻|吟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当再把手拿开时,他看到自己掌心赫赫然躺着半拉血淋淋的耳廓。
  靳雨青捧着枪剧烈的喘息,许是惊、许是恐,湿腻的汗水从额头发际里滑下来。
  杭锋每一句都似重锤击打在他的心上,五脏六腑像被人拿刀生生地划开丢进搅拌机里,整个胸腔被碾压地剧痛万分。混沌和茫然大军围城般拥堵着他狭小的思维,但他还记得自己要恨谁,知道眼前的是要亲手果决的仇人。
  至于身后突然响起的零碎爆炸声,和一连串的枪击,都已成为渺远思维里充作点缀的背景,再也提不起他分毫的兴趣。
  脚下的地板骤然崩开了许多裂缝,从地下猛地刺出十几条臂粗的坚|硬枝干,一下子打飞了他手里的枪。靳雨青下意识躲了几躲,再回头寻枪时却发现它掉进了盛装婴儿的箱子里,与那虚白的小巧脸庞睡在一起。他迟疑了片刻,目光呆滞地望着那边,连伸手进去捡起枪支的勇气都没有。
  一条枝干掠过靳雨青的脖颈,抽出条新鲜的血痕,他微微侧了下身子,面露柔软地小声道:“别怕,爸爸过会儿就带你回家。回去一起找你那骗人精周爸爸,好不好?”
  他稍稍退开了两步,避开脚底丛生的绞枝,同时从立身的脚下漫开层层的荆棘藤,海浪般一圈一圈地铺满整个房间。它们攀住医疗器械,绑上冷冻仪,缠着杭锋的小腿。
  杭锋没料到靳雨青有这样的力量,他对这个赝品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体弱多病的花种上,引他下来也只觉得他好对付,论武力根本不值一提。没想到一时不查,就被靳雨青的荆棘藤蔓缠住腰腿,嵌进皮肉,用力地甩出好几米远。冲击的力度打到附近的柜脚,那沉厚的铁柜“砰!”地倒下来,砸住杭锋的双腿。
  他没有第一时间对正在惨叫的杭锋如何,而是操纵着荆棘藤伸向冷冻仪里的顾允清。
  “不!住手、住手!”杭锋脸色惊|变地大叫。
  靳雨青皱了眉,一挥手,一条遒劲的藤枝绕上杭锋的喉咙,紧紧地箍住。见还是断不了他的喊叫,那荆棘蔓似长了眼直往杭锋大张的口舌里钻,倒钩的尖刺扎得男人满嘴鲜血淋漓,只剩下“唔唔”不清的浑音,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去,注视着冷冻仪里的人。
  青年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他深眠一般静静地睡着,纤长的睫毛平铺在眼睑上,似一朵休憩的银蝴蝶。几十条管子插在顾允清的身体里,交换着生命所必须的物质,起搏器鼓动着他的胸腔,连呼吸也被仪器维持操控着。
  可是大脑已经不运转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靳雨青困惑地望着仪器里的青年,无声地发出自己的质疑。
  “让我死吧。”荆棘花藤缠上顾允清的手腕时,他仿佛听到微弱如蚊蝇一般的声音,“让我自由……离开这个世界……”
  他似被声音蛊惑,弯下腰,捡起杭锋工具箱里的剪子,钳断了那根输氧的管道。
  “允清!允清!”
  杭锋疯了一般捶打着自己被压住的双腿,断可见骨的下肢森森地露着血肉。靳雨青神态迷怔,杭锋的嘶吼他全然没有听到,更别说注意到从背后袭来的锋锐枝干,就连枝条划破空气的嗖鸣也泯在阵阵的爆炸和枪击里。
  千钧一发之刻,突然防弹钢门被人暴力撞开,七八条藤蔓以迅雷之势朝靳雨青卷去,裹住他的腰脱离了杭锋的袭击范围。他正矒着,就被扯进了一个结实的汗津津的怀抱。
  喘息声洒在靳雨青的耳侧,搂着他的手臂仿佛也在战栗着,那么紧,几乎要压榨尽他身体里的每一寸氧分。
  “吓死我了,”抱着他的人叹道,“我还怕你出了事……”
  汗水里浸染的植物气息是那么熟悉,靳雨青依恋在这个怀抱里久久不能自拔,他已丧失了对时间和空间的辨知力,不知今夕何夕、今地何地。抬起头时满眼都是这个眉眼镌刻般俊朗的男人,他深深地凝视着,似要把他吸进眼里、刻进心里,最终踮起脚吮去了从对方额角滑下的汗珠。
  “你来接我们么?”靳雨青边吻边问,唇舌潜行到他的嘴边,滑不溜秋地往齿缝里钻。他有些赌气,话音里却带着些微的欣喜,“你现在才来接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对不起,z区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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