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毕业旅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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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帮你讲了几道题而已。”她莞尔一笑。我也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或许现在的她还不能明白她对我有多重要。
  “那等我们上大学后还做同桌好不好。”我这就开始憧憬起未来。
  “呵呵,做了三年同桌还没做够啊!”她莞尔一笑。
  “一辈子都做不够。”我一激动又不小心说漏了嘴,偏头看去,她脸颊微红,低头不语,场面又陷入沉默。
  “欸,对了,你带mp3了吗?就是我送你的那个。”为了缓解尴尬,我主动另起话题。
  “带了,干嘛?”
  “拿出来听会呗,放松一下。”
  “呵呵,你还挺有雅兴的,好吧。”她说着从书包里翻出那个粉红色的mp3,我们一人一个耳机,开始享受音乐带来的放松。
  微凉的风轻拂着身体,动听的音乐滋润着心灵,时间在此刻终于肯放慢脚步。她微闭着双眼,神态放松,一张精致的侧脸美的令人窒息。突然间,我有一种想轻吻她脸颊的冲动,“轻轻的亲亲,紧紧闭着眼睛,是你不是你,说不定,还不一定……”听!连歌词都在怂恿我,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因这画面太过美好,我不忍心打扰。只希望就这样和她一直坐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
  高考前半个月我突然毫无征兆地感到食欲不振,还有点恶心,为此母亲每天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还去药店给我买了些健胃消食的药,每天父母吃的是粗茶淡饭,我吃的却是营养套餐。但即便如此,繁重的学习压力和身体的不适还是让我有些懈怠,有时在上学路上甚至产生过翘课的想法。
  然而当我走进教室,看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奋笔疾书,所有的倦怠与不适便都一扫而空。说来奇怪,自己明明很困很疲惫,但只要她在身边就感觉身体里有用不完的能量,一切都无所谓。她随口的一句鼓励犹如无形中给我注入一针强心剂,让我暂时清除身上的负面状态,持之以恒,永不懈怠。
  最后那段日子注定令人难忘,直到多年以后我仍记忆犹新。我们每天从相反的方向来到学校,又从相同的方向离开学校。白天我们一起在教室里学习,背题,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坐同一辆单车一起踏上回家的路,在清凉的夜风中敞开心扉,聊聊心里的想法,总结一天的收获。在昏黄的路灯下看我们的影子缩短又拉长。
  教室前面小黑板上即将归零的数字真让人心慌,我想大多数饱受煎熬的同学都希望时间能走的快些,但我却希望它能走的慢些,再慢些。因为我还没准备好离别。
  可不管你再怎么挽留或抗拒,离别还是不可阻挡的来了。当这天高考倒计时后面的数字变成“1”时,我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那天晚上没有晚自习,傍晚放学时,严老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啰嗦着,虽然都是些每次考试前都会唠叨的陈词滥调,但那天我们都听的格外认真。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今天晚上大家都不要熬夜,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低血糖的同学可以带瓶蜂蜜水,矿泉水就不用带了,学校门口可以免费领,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带准考证和身份证,千万别迟到,最好是提前十分钟进考场。那些平时好迟到的同学都注意了啊,将你们的闹钟和电视对好时间,千万别因为一时马虎遗憾终生……”
  严老师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唠叨,但我们都静静的听着,非但没有不耐烦,心里反而有些伤感,一些女生的眼眶甚至都微微泛红。最后老师又意味深长地感慨起来。
  “我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二十五岁就来这里任教,到如今也有十七年了,一共送走了四届毕业生,你们是第五届,我的女儿也和你们差不多大,所以我也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在我带过的几届学生里,你们不是成绩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但却是最听话的,三年来你们几乎没怎么惹我生气,我和大家相处的也很融洽。同学们,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坐在一间教室里,这都是莫大的缘分,现在的你们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纯真、善良、充满激情与活力,三年来你们可能迷茫过,厌倦过,但我相信此刻的你们是满足的。人生路上,这三年的时光虽然短暂,却值得一生铭记,最后老师祝愿大家都能考出好成绩,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严老师说完面带微笑深深给我们鞠了一躬,寂静的教室里,不知是哪位女生的轻声抽泣,就像平静湖面上扔出的一颗石子,伤感如涟漪般迅速蔓延,染在每一名同学的脸上。吴桐悄悄偏过头,将伤感抛向了窗外,而我见眼前开始模糊赶紧抬起头,试图将那夺眶而出的液体控回去,一秒……两秒,最终我还是做到了。但收回去的是泪水,收不回去的是情绪。
  “哎呀,你们这帮孩子,都哭啥呀!”严老师用纸巾擦了擦眼角,重新戴上眼镜。“孩子们,聚散离合本来就是人生常态,一段生活的结束也意味着另一段生活的开始,都开心点,放松心态好好考,然后去迎接你们美好的新生活吧。”
  最后一次铃声响起,大家都没有急着离开教室,虽然老师没有布置大扫除,但大家都认真地清理着自己的座位,想带走属于自己的一切,一些同学还用力擦拭着桌子上的涂鸦,但他们能带走这里的东西,却带不走这里的记忆。他们能擦掉桌上的涂鸦,却擦不掉青春的痕迹。
  踏着夕阳的余晖,我们在放学路上慢慢走着,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一路沉默来到老槐树下。
  “你……紧张吗?”她突然开口。
  “啊?不紧张啊!我有啥紧张的。”我哑然失笑。
  “这就对嘛,别想太多,放轻松点,加油!”她伸出拳头鼓励我的样子颇有些可爱。
  “嗯,其实我都想好了,放下包袱,尽力去考,就算今年考不上来年我接着考,反正我是一定要上北大的。”我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坚定。
  “好啊!那到时候你来给我当学弟,姐罩着你。”
  “呦,你占我便宜是不是,咱俩谁大啊我就想当我姐。”我挑了挑眉。
  “那你是几月几号的生日啊!”这是她第一次问我生日。
  “一九八八年腊月十七。”我犹豫了下缓缓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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