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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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族的官家女子由此格外憎恶她,孤立她,即使死了也要骂她两声,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上的屈辱和痛少两分似的。
  那新贵倒似乎有分人性。
  春日侵晨,她出生的时候,那人也来看了,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瑟瑟发抖的婴儿,站了一会,对臻悦楼的鸨母说了声,留着吧。
  留着?
  鸨母是人精,拿不准这个留着意思,便照着这个字面的意思来办。
  赵宝瑟生出来的时候只有小小一团,瑟瑟发抖,她母亲花名叫宝妆,便给她取名叫宝瑟。
  边寨之地,苦寒且冷,人来人往的热闹,但到了冬日便是一片萧条的荒。
  往南倒好,秋湍白石,鞭山入里。但她们所有人都是不允许向南走一步的。
  鸨母留了个心眼,将小宝瑟的户籍上在了自家远房的亲戚那里,不入贱籍。只人留在花楼中。
  小宝瑟天性聪颖,学东西极快,母亲教的,过目不忘,琴瑟字词,博闻强记。
  母亲没教的,耳濡目染,也是触类旁通,她嘴巴乖巧,天生一张乖巧的笑脸,但那笑又和倚门的姑娘不同,简单干净,叫人看了心里便生出亲近和喜欢。
  姑娘们都喜欢她,又因那双澄澈的眼睛,在某种程度生出怜悯和久违的自尊来,若是调笑接客的香~艳时刻,都有意将她打发出去的。
  边城的街角巷口,有个胡子拉渣的老兵,断了一条腿,听说老家没有人在这里支摊,后收留了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搭伙过日子,专门卖花生酥糖。
  宝瑟除了花楼,最常去的就是这里。
  其实去了她也没有多少钱可以买。
  宝妆渐渐年纪大了,又生过孩子,粗俗的兵士不欣赏那一套诗词才情,只看有没有挺拔的椒/乳和柔软的身姿,所能得到的钱更少,给她小宝瑟的就更少。
  而那位新贵,在她出生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宝瑟每次去了都只花一文钱,买一小块花生酥糖碎末的边角料,坐在旁边的小石墩上,一点一点抿着吃,等全部都抿完了,再迈着小~腿回去。
  摊主有时候看她可怜,会偷偷给她留一两个小小的酥糖,用油纸包着,让她带回去吃。
  六岁的时候,她长出了小姑娘的模样,眉目生得极好。
  那新贵却从来没有再来过。
  鸨母渐渐对她热情起来,有时候会给她几钱碎银子,叫她去跑腿,剩下的便给她。
  有时候避开人笑眯眯看着她,摸~摸她的脸,问她喜不喜欢这里,想不想以后都住在这里。
  这时候宝瑟便嗤嗤笑,歪着头说,娘~亲在哪里,宝瑟就在哪里。
  鸨母又故意问:“我和你家里那个妈妈谁更好啊?”
  宝瑟眉眼弯弯:“张妈妈好。张妈妈不止对我好,对我妈妈也好,是两倍的好。”
  鸨母哈哈笑起来,回头看见看得过去的客人,便记得也匀一个给宝妆。
  还记得有一天,她在路上被个大孩子砸了头,跑丢了鞋子,回来的稍微比往常早了一会。
  一上楼,正好看见一个粗~鲁的男人搂着她母亲,她看了一下,转头向后面走,没想到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便叫:“小姑娘,你过来。”
  宝妆给她使眼色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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