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_8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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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婉对着镜子嘟囔:“就是好奇嘛,看他眉宇间尽是贵气,却落个满身是伤,可怜得紧。哎哥,你拿药箱干什么?你受伤了?”
  谢青折从药箱里取了些生肌止血的药粉药草,有拿出蝉翼刃在烛火上烤着:“那人一会儿会过来,他伤得不轻,能救则救吧。你也说了,可怜得紧。”
  谢青婉连忙理理头发:“你怎知道他会过来?你算过?”
  谢青折勾唇而笑,眸中映着烛火暖光:“你都算不出来,我又如何能算得?这等小事,原也无需动用镜语。该来的,总会来。”
  他话音未落,就听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不知谢兄歇了没有?在下有事请教。”
  谢青婉朝她哥投去佩服的目光。
  “进来吧。”谢青折应道。
  宇文势进屋看到谢青婉,有些歉然:“姑娘也在,真是叨扰二位了。”
  谢青婉拂袖收了铜镜:“无妨,公子请坐。”
  宇文势稍微休整过一番,但看上去还是很憔悴。他坐到谢青折旁边,看到那烧得赤红的蝉翼刃,问道:“这是在……”
  谢青折垂眼扫了下他腰间:“这是在候着你呢。”
  宇文势身形一僵,盯着那柄利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谢青折恍若未见:“你左腰那处伤口,再不上药,怕是要溃烂了。兄台你半夜敲门,不就是为了讨药治伤吗?”
  “呃……是。”宇文势松了口气,有些尴尬。
  瓯脱混乱不堪,别说医馆,就是游方郎中也没有一个,他拖着一身伤,若是再放着不管,怕是回不了蒙秦了。白天听闻这两兄妹的事,便想来碰碰运气。
  谢青折不跟他多啰嗦,示意他解衣:“我们也不是什么正经大夫,所能做的不是过替你剜去腐肉,敷上点药粉,剩下的,还得看你自己了。”
  宇文势颔首:“在下明白,尽人事,听天命。”
  谢青折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瞳孔无波无澜,宇文势却觉得自己仿佛被锁住了一般,冰凉的指尖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他下意识地一缩。
  谢青折感觉到他身上不正常的热度,叹了口气:“烧得这么烫,难怪日间说了那么多胡话。青婉过来,你按着他,上完药后给他包扎一下。”
  “哎,好。”谢青婉也不避嫌,过来帮着哥哥给这人治伤。她从小在临祁长大,对世间礼法不甚在意,只在碰到那具灼热身躯时,脸颊微微泛红。
  “嘶……”剜肉之痛令宇文势咬牙抽气,额头渗出了汗珠。
  “忍着点。”谢青折声音又冷又稳,手起刀落,散发着腥臭味的腐肉便被削了下来。
  亲眼目睹翻出的血肉,谢青婉的手有些发颤,宇文势抬头冲她一笑,示意自己没事。低头看见执刀这人清冷的面孔,他不禁想,这人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却是极软的,也许真的可以……又是一刀下去,宇文势忍着痛道:“谢兄,我们素未谋面,你……如此帮我,不怕我是居心叵测之人?”
  谢青折不答反问:“若我所料不错,兄台该是复姓宇文?”
  宇文势神色一凛,心思电转间,还是决定赌一把,直觉告诉他这人不会害他:“是,在下宇文势,不知谢兄如何得知?”
  放下染血的刀,在伤口上敷上药粉,谢青折让妹妹给他包扎。他下手也是有些紧张的,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在烛光下映着湿腻的光。
  “猜的。”拿巾帕擦了擦手脸,谢青折笑了笑,“看你衣裳配饰,看你谈吐言语,看你这一身伤,猜的,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猜的?宇文势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半晌说不出话来。
  “蒙秦大旱,粮仓吃紧,蒙秦王多半会派人来华晋借粮,这位兄台既然真的是宇文氏族的人,想必就是担此重任的,此时该是在回程途中,但那所借粮食上哪儿去了?”
  “……”宇文势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暗道这人莫不是有颗七巧玲珑心,“蒙秦内乱,粮食被朝中叛贼所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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