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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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承明殿起拟文书以来,传国玉玺一直摆放在赵缨的案头,从未揭开过盒盖,即便是通传文书,新帝常用的,是另一枚天子玉印。
  沈羡略略蹙眉,长公主既出此言,莫非当初卫衡携带出逃的,不仅仅是先帝遗诏,还有传国玉玺?
  卫衡既然身死灵川,赵绪多年谋求谢真手中兵权而未动,可见卫衡死时,先帝遗诏并不在他手中。
  裴太后以贪墨案诛杀沈氏,想来是意图将先帝遗诏与沈氏一道直接抹杀。
  当初卫衡出逃时,必然已将手中遗诏藏于妥帖之处,父亲带回来的那枚玉坠,莫非是信物?
  沈羡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杯盏,神色虽然平淡,心底却掀起了许多波澜。
  赵缨伸出手,将茶盏自她的手中取过,又将她的手指展开来,握在手中淡淡说道,“孤在问你话。”
  沈羡回过神来,将手指自赵缨手中抽出,跪地垂目道,“臣失礼。”
  赵缨重新将她的手指展开来,“不疼么。”
  杯沿烫手,她竟毫无知觉,沈羡瞧见自己已然发红的手指,方才觉出痛来。
  “孟砚,去取些药来。”
  “是。”
  “沈女官何事入神。”
  沈羡抽回了手,思索间低声回道,“昨夜听闻裴五公子先天命数一事,有些感概,是臣无状,陛下恕罪。”
  赵缨神色未变,淡淡道,“裴贞。”
  “是。”
  赵缨打量过沈羡的面庞,缓缓道,“裴贞如今的命数,已是天意垂怜。”
  “何为天意?”
  赵缨抬手抚过案边的玺盒,淡淡道,“沈女官以为,何为天意。”
  是天子之意!
  沈羡忽然遍体生寒,她伏地拜道,“是臣放肆。”
  “起来罢。”赵缨神色浅淡,“孤乏了。”
  沈羡低着头,“臣告退。”
  孟砚适才取了烫伤药膏入殿,便见沈羡匆匆退下,新帝独自一人坐于案前,神色晦明。
  他想了想,将药膏重新置于袖中,默然退立于一旁。
  沈羡没有回小南阁,而是去了崇文馆,她翻阅了先帝时期的所有记载,忽见其中有一条写道
  崇武十年秋,帝衍御驾至南方战场,慰镇南王裴怀远辛劳,副将周肃及其夫人安氏同宴。帝好饮酒,安氏海量,帝赞夫人安氏磊落,有先皇后大秦氏之风。
  她往后翻到,崇武十一年秋,夫人安氏病故,副将周肃哀而俱亡,贵妃裴氏有感于周氏夫妇战功磊落,为其合葬,以安氏迹,筑巾帼碑,列奇女子传。
  崇武十一年秋,乃是裴嘉鱼与裴贞的生辰。
  听闻镇南王与裴太后多年不睦,她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令她忍不住猝然掩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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