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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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赵忱临面色如常, 他往软榻旁一扫,见旁边放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 自然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喝了大半。
  这一杯下去, 胃里那股空荡的恶心感才舒缓了不少。
  他没看青麾义愤填膺的表情, 只在手中缓缓转了转杯盏:“她做的事提前都与本王说过,是我应许的,你若是有意见也应该对我有意见。”
  青麾哑口无言。
  赵忱临掀起眼皮,把空杯往前示意了一下:“她刚离开没多久罢,去作甚了?”
  青麾老实道:“衡盏将方承运打晕了, 嵇姑娘亲自去查看了锡城‘活埋’的上下游流向, 说是要万无一失才放心。”
  他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主公,属下生平就没见过救死扶伤之人会这样心肠冷硬的, 您昏着的时候没听见那袁问筠惊天骇俗的说辞, 嵇姑娘能与这样的人交好……人以群分。”
  赵忱临静静地听了一会, 蓦然笑了,他的话语间居然还有几分促狭:“那你的意思是,本王与她走得近, 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青麾看自家主公那必然是一万个满意,断然否决。
  赵忱临笑容很淡……他想起嵇令颐换好那一身金缕衣后一路闯进他的房间, 开门见山问他要玉冠和戒指时的模样。
  她顶着一张“谁又比谁高贵”的脸说既然是为了成事,她可以扮演成妖妃宠姬, 他自然也可以下点狠手把自己一杯药倒,总之只要事情能进行顺利,那都值得。
  他当时的眼神凝在她露出来的一截莹白腰身上,只让她不必穿这样大胆的服饰。
  可她又信誓旦旦地肯定道:“世人多轻贱女子,只有美色却胸无点墨恃宠而骄的无脑美人更能让人生出轻佻之意,在心中把她定位成宠物玩物,再没有人格和尊严,更不必对一只花瓶存有戒心。”
  她说,她需要发挥这一点,她需要让方承运瞧不起她,对她不屑一顾,高高在上地俯视她、评判她、在心里嘲笑意|淫|她。
  她笑意盎然,宛如明珠生晕,说:“只要主公能功成名就,世人如何评判我,还不是您朱笔御批寥寥两笔的事……总归史官记载的事都需要主公过目,只要笔在主公手中,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都由您说了算。”
  她怎么会跟他不一样呢?赵忱临为她束发戴冠,心里暗叹,他们明明是一样的。
  “所以你如此牺牲,都是为了本王?”他瞥了她一眼。
  她点头点得毫不犹豫。
  他知道她在说谎,可他还是把宿行军的戒指给了她,也没有对她即将要下的毒检查一番。
  不是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会对他心存怜惜、手下留情,而是他知道她所求的皆是权势利益,所以起码在现在,她还不会把刀尖对准他。
  她不想做菟丝花,可现在她找不到另一株更好的寄生树能让她缠绕藤蔓吸血攀爬。
  只有他,只有他能给她,因为他给出了最具有诱惑力的条件。
  他不会让她找到另一株替代品,也不会让别人向她开出更有分量的条件……多简单,这样她就会自愿留在他身边,哪怕走开也会记得在床头为他留下一杯温度适宜的甘甜的蜂蜜水。
  无论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
  赵忱临记得自己给她戴上戒指时心里涌起的奇异情绪,好似回到他用尽心机终于得到他那义父对自己伸出一只手,说要带他回家的那一天。
  各取所需罢了。
  赵忱临舔了舔嘴唇,尝到了那一点回味的蜂蜜甜味。
  *
  嵇令颐将方承运“处理”完后让随行人员一同焚香喷药消毒换了衣裳才允许归队,为了防患于未然,她还将这群人连同自己单独集合成一队,与剩下的人分开行动。
  听闻赵忱临已经醒来,她将手指上的戒指交给青麾,托他物归原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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