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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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高卓死命地蹬腿,眼睛都翻了白,剧烈挣扎间大腿上的伤口被沉重的铁链挂钩着往下坠着撕扯,将那环形伤口拉得更大。
  一小桶水被提进来,狱司在外喝了口茶:“莫怕,降降温。”
  易高卓以为对方要收手了,可下一瞬那半桶水倒在自己的双腿上,针刺般密集的疼痛瞬间如巨浪席卷,他惨叫一声,舌尖都咬破了。
  那是盐水。
  浇在伤痕累累的腿上,几乎能让人昏死过去。
  可过了那初始的剧痛之后,伤口处就是火辣辣的痛,像是千百只水蛭往肉里、骨缝里钻。
  “这可不是普通的盐水。”水桶往边上一放,狱司笑眯眯,“我们有医官,自然有分寸,一般总能留口气。”
  外头居然还有人笑着应承了几句,易高卓眼神涣散无神,垂着头瘫倒在椅子上,连嘴唇都褪了色。
  可他努力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撑着沉重的脑袋抬起,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军服。
  他喉咙干涸,说不出的话变成恶毒的毒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
  不会听错的,那是魏国的方言。
  “来吧,当着天下把无辜百姓推下城墙时怎么不想想会有这一日?”狱司笑面虎似的,“现在想写供词了吗?”
  *
  另一边,赵忱临还安然地留在毗城外的大军营帐中。
  他把多余的血袋拆下来命人销毁,然后一点点变换队形,从原本抱拢照应的队形变成横向长条。
  “主公神机妙算,城内已经得手,一切如您所料。”衡盏一一汇报,身后还跟着玄甲兵的一个卒长。
  卒长用热烈钦佩的目光注视着赵忱临。
  他们自打归属于赵国后就日夜陷入非人的苛刻训练,累的昏天黑地直够呛,可即使如此全军上下也对赵忱临心服口服。
  原因无他,第一日在校场车轮战轮输了。
  玄甲军那十五个营都没想到赵忱临看上去如青竹萧肃的颀长身姿,打起来居然比营中魁梧的壮士更猛。
  而且他无论持刀拿剑都透出一股狠戾的风格,又快又准,能将军便绝不多用一分力也不会少一点,招招都是利落嗜血的杀人技,毫无冗长炫技的花架子。
  打服了……每个营都服了。
  于是自打接到赵忱临的命令,让玄甲军扮作魏军从暗道进城,绑了易高卓关进地牢这个任务后便振奋地表示要来个开门红,不辱使命。
  借着夜色掩盖和扮成“丁突骑”的声东击西,一行人从边界乱石中找到开口岩洞钻进去,再出来时已经在毗城一家家徒四壁的穷人家里。
  听主公身边的暗卫解释,这家被主公扶了一把,给了银子早早出了蜀地,只留下一个叫做花灯的小姑娘留着地契住在这里。
  后来就是去知府府中劫人了,玄甲军本绷着弦想快速解决,哪想到进了贴着喜字的院中,那一群侍卫都像死猪般昏睡着。
  只有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和……
  赵忱临听完了衡盏的汇报也没什么反应,一副兴致缺缺的无趣表情。
  他懒洋洋道:“供词拿到前,别让人死了。”
  “主公放心,嵇姑娘在那儿呢,有分寸。”卒长想到那夜院中另一位姑娘,连忙补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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