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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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凉州来的儒生。”夏惊秋拱手道,“今日遇上落雨,耽误了脚程。”
  “怪不得瞧你面生。”夏惊秋身旁的老者道。
  “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走吧。”老翁挥了挥手。
  “你们打断如何处理这具尸体?不报官?”夏惊秋没有离去的意思。
  老翁缓缓抬起鹰目:“怎么处理是村里的事。后生,这与你无关。”
  “老村正,你好歹也算是一方父母官,这么处置怕是不太妥当吧。”夏惊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指着地上的女尸道,“我瞧你们总念叨着鬼新妇,这鬼新妇还能半夜杀人,白天再来剁脚?”
  “你怎知我是村正?”村正弯着腰问。
  “老村正往那一站,便能瞧出气势来。在场众人,哪位有您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夏惊秋不知何时学会了恭维。
  村正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些许:“倒是个懂事的后生。”
  “正巧,晚辈对破案很感兴趣,能否让我瞧瞧?”
  “后生,事关鬼新妇,怕不仅是破案这么简单的。”村正长吁了一口气。
  “死者阿莲,年十八,刘公村人,家住村子东头,我打听得没错吧。”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把红伞下站着两个年轻人。许一旬收起伞来:“这位小娘子,显然就是被人杀害的。”
  夏惊秋瞧见娄简,心里一颤,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右腿,背过转过脸去。
  许一旬挺着胸膛上前:“敢问村正,昨日夜里可有下雨?”
  “的确,从昨日酉时便断断续续下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今日早上,才消停了一会儿。”
  “那就对了。”许一旬学着娄简,在尸体面前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念叨了几句,随后上前查看女尸额头上的伤口,又抬起微微卷曲的右手道,“疑点有一,从尸首的木僵之态。至少是死了四个时辰以上,也就是今早子时许。死者裙摆有泥点,必然是在子时之前来的祠堂,阿莲家在村东头,刘公庙在村西头,她怎会不带伞便出门呢?”他完一通,朝着人群里的娄简挑了挑眉。
  夏惊秋指着四下里,与许一旬一唱一和:“这周围,哪有油纸伞的踪迹?”
  “对啊,伞呢?”人群里有人发问。
  “诸位再看。”许一旬双指合拢指向阿莲的裙摆,“疑点有二,裙摆之上只有泥点,没有血迹,就连地上都这么干净,断足之处皮肉外翻、刀痕混乱。显然,死者是在死后许久才被人砍下双足的,而且凶手分尸的时候十分慌张。”
  “阴曹地府的魂魄来人间一次也不容易,我要是那鬼,为何不一次杀人分尸,还得跑两次?”夏惊秋打趣,“怪麻烦的。”
  村正见二人胸有成竹的模样,斜眼问道:“死因是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撞死的。”许一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向庙中一侧的梁柱。
  那柱子上,挂着一道褐色的血迹。
  “而且……阿莲娘子约莫五尺,柱上血迹在四尺左右的位置。”夏惊秋上前道,“要么是被人推了一下,没站稳,跌撞在了柱子上;要么便是有人按着阿莲的脑袋撞在了梁柱上。”
  庙宇中的痕迹,漏洞百出。
  “可……阿莲的确是快要成婚了。鬼新妇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这么多年以来,她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夏惊秋在心底骂了一句愚昧。
  “别着急,小爷我还没说完呢。”许一旬继续道,“疑点有三,你们再看阿莲的妆容,额头脸颊处都有斑驳的褪脂之痕迹。这是雨水打在脸上之后留下的痕迹。”
  “四下无伞、衣裙染泥、面部褪脂,这说明昨日是有人为阿莲撑伞,一同来了这刘公庙才是。此人,必定比死者身长高上许多,估摸着来看,是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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