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下余音(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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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待时在另一边。
  两人散发,风里休息。
  东西向的风,转圜之间,结起长发,又迅速分开。
  因为臧复,晏待时久违地想起那个下午:他回省中,让厉绩等在殿外。
  殿内坐着息再,站着小茅。小茅惴惴不安,息再则带笑。
  “她呢,”晏待时看一眼小茅,“文鸢公主。”
  “文鸢公主忧心国朝,称北燕未定,食不能寝不能——”小茅大声背诵。余音在栋梁。
  息再喊停:“所以公主坐小茅的车回来了,希望殿下能为她平忧。”
  两人在表演:文鸢那时坐着县子弟的车,被掳去西平道。
  文鸢一走,息再将要失去挈制西北众部的一个手段,不得不谎言——当然,他必须尽快找到文鸢,为此穿行半个后梁——众王子、世子被囚当涂宫,文鸢又在禁中,晏待时只当息再不惜毁约,用了人质:“我与后梁的皇帝有仇,你想我帮你,不必如此。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但这回我也要一人。”
  息再让他随便挑。
  晏待时公开挑出肖不阿,说是战前和他聊一聊楚地的事,却私让厉绩持王印并书信,送肖不阿到楚国宫人年恤处。
  息再命多少人追踪,都被楚民驱逐:“这位是恩人送来的楚相。”
  后悔之余,息再抿嘴,改换态度,让南越王军戒备楚人起乱。
  “如今我像后梁帝,而你们是正义之师。”两人再相见时,谁也不坐,践踏一条席。
  “拿下燕赵,你去做后梁帝,我要带走文鸢。”
  “如果她不愿——”
  “并且她与后梁再无关系。”晏待时主动压了息再的话,吓得侍从阻拦,以为两人又要动手。
  息再不笑了,露出冷酷的一面:这位长在铁官、养在街头的天家子,从小斗争里打滚,胜负的念头被触动,非要对方付出血肉不可。
  他拍晏待时肩:“期望殿下凯旋。”
  两人就此分开,约定取赵国时再见。晏待时如今靠着小丘,想起之前种种,对息再改观了。
  与世无双的人,也有不明白的时候——息再总说利用。可他对待文鸢,到底不是野心,而是好恶之心。
  晏待时有睡意,月光里看到文鸢,以为想得多,她便来了。
  清瘦的小人,又局促,又想跑,被人目视则脸红,比幻觉真。晏待时不想她走,见她接近,放松身体,见她亲自己才皱眉。
  这种梦,晏待时不大喜欢。
  他也是灵飞的生者,知道文鸢的遭遇,两人又情浓,有了肌肤之亲,最终却导致她受伤。之后对肉欲和挞伐的心,他总是抑制,每有,就忍,哪怕是梦也截断,想养成习惯,等她好了,他来满足她。
  小人怕他皱眉,不亲了,躲在他手下,过一会儿才起来。
  “恩人。”她试探。
  只有他能听到的叹气。
  晏待时抚摸她脸,而她贴他手,诉起苦来,腿上有伤,胁下有伤,还有某处磕某处碰……她突然推开他:“恩人,你不忠,不守诺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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