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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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珏在和老狐狸们打太极。
  对这些明中暗里的接触照收不误,对于京城风声却一问三不知。
  除却向蒙奔透露了几分真实情报,其余人都只得到了虚假文章。
  这群人精竟也被他糊弄住,万分惋惜地替他骂谢氏父子。
  谢重姒在一旁跟着听,也不气,只是很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像是安静从容地随波逐流,有些疲乏般懒得掌舵了。
  特别是在前往齐岳墓地祭拜后。
  那是处极荒凉的墓穴,举目望去孤寂清冷。
  不知是心郁难消,还是秋雨寒凉下,宣珏本就只着单衣,未曾撑伞,回客栈后,他就卧床不起,发热起来。
  小半个月症状愈发严重,到最后滴水不进。无论吃什么都能吐个干净。
  “离玉!离玉!!”谢重姒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隔着虚幻,她根本触及不到。
  只能飘来飘去,徒劳无功地满屋子打转。
  忽然,宣珏像是清明些许,紧闭的眼微阖半条缝隙,挣扎着向她方向伸出手。
  谢重姒差点忘了身在梦中,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扑了个空。宣珏指尖穿过她手掌,拿起案边的信封。
  这是昨日暗卫送来的,京中快马加鞭紧急传书。
  宣珏没打开看,直到此时,才胡乱披了件外衣在肩,咳了几声,坐起拆开。
  火漆印上是谢重姒私印,张牙舞爪的尔玉二字,只不过这次略有不同,加了个双环玉佩纹路在字下,信里,她第一句就是眉飞色舞的邀功:
  公主府纹章选妥,以君环佩为模制成,吾甚欣喜。予你一观。
  又罗里吧嗦扯了堆鸡零狗碎。上到皇兄府邸花猫生了一窝黑不溜秋的崽,下到运河淤泥堵塞,封了十天半月在清理杂污,末尾,试探问了句什么时候归京。
  宣珏静默地看完,攥着信封的手指寸寸收紧,指骨发白,浓密睫羽低垂,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呢喃:“殿下……”
  谢重姒飘在旁边看他。她没想到这封信到达时,他是险些丧命的。
  离玉游京归来后,身子骨虚过一段时日,否则之后也不会再次大病一场。
  第二日,宣珏似是好转,硬逼自己吃了半碗粥,眼也不眨地将郎中熬制的浓苦汤药喝完。
  又过了快十天,终是缓了过来。烧退症减,除却脸色苍白,似是没什么大碍。
  至少又能神色自如地和人打机锋了。
  谢重姒看他病稍缓就上路的折腾劲,眼皮发跳,猛然想到那句“许君两相合,归来自定夺”——离京前和她说的。
  定夺的不是婚事,是生死。
  就像一个必死无疑的亡灵,被她从黄泉阎王簿上拉回,一次,两次。
  至此,所有凡尘因果,都牵挂在了她身上。
  她甚至还想到了再之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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