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窃阴师(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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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窃阴师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苏画龄抱着最心爱的绣花金蟾枕头坐在床头发傻。他脑子里装着无数的问题,最困扰的当是灵妖语,他有点搞不清,这个神秘的女孩到底想做啥?关于最近发生的织女杀人案,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谢天赐?他有阵子没有去找老朋友了,有点担心又有点害怕。他觉得自己有点无法面对谢天赐。人们总是热衷于真相,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内心却又不够强大。他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案件渐渐有了眉目,应该很开心才对,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苏画龄扔开枕头去开门,钟二筒嬉皮笑脸地站在门外:“我请你去吃夜宵。”
  “真的假的?”苏画龄受宠若惊,在他眼里,钟二筒一向抠门。
  钟二筒把夹在胳肢窝下的资料递给苏画龄,说:“顺道研究研究案情。”
  “明天不行吗?”苏画龄假装刚刚睡醒,连打哈欠,看起来没睡够。钟二筒表示刻不容缓:“不行。”苏画龄只好回去穿衣服。两人来到大街上。深夜时分,街上没有几个人。他们俩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夜宵摊子,夜宵摊卖的是粥类。夜色清凉,喝口热粥,还算享受。可惜苏画龄不喜欢喝粥,但他又不能拒绝钟二筒,也无法多做选择。钟二筒要了一锅泥鳅鳝丝粥,苏画龄听到名字都快吐了。钟二筒笑他说:“这粥滋补,等你老了,会明白的。”
  苏画龄无奈地摇头,把钟二筒带来的案件资料打开,看了一眼,说:“血菩萨的事情你查得差不多了嘛!”根据资料,玉雕师霍师甦当年的情人名字叫莫瑶红,更巧的是殷至刚包袱里那张旧照片上拄着蟠龙拐杖的女人名字也叫莫瑶红。莫瑶红是一名窃阴师,殷至刚是她的师兄,赵玄天则是她的养子。这些关系搞清楚了,苏画龄问钟二筒说:“你从哪儿弄来的?”
  钟二筒悦然笑道:“这可苦了,我是一个一个窃阴师去打听,问了三十二个窃阴师,最后才找到知情者。那位知情的窃阴师叫柳沙,曾在莫瑶红门下修行了三年。”
  “你还真有毅力,队里太需要你这样的队长了。”苏画龄说完,老板送粥来,他急忙给钟二筒盛上一碗。钟二筒乐呵呵地说:“别笑我了,最近我跟着你一起查案子,越查越上瘾,血菩萨、逆十字杀手、夺命织女、血手印,嘿嘿!越说我是越兴奋,咱们得赶紧将这些案件全部都拿下。”苏画龄继续看着资料,钟二筒则不停地喝着粥。一刻钟过去,苏画龄玩弄着汤勺说:“逆十字杀手组织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操控这个暗杀组织的人正是龙尔东。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将他逮捕归案。制造血手印凶杀案的胖丁死了,案子也结了。夺命织女,我已经猜到她的身份。这个血菩萨到底是谁?看来咱们还得去谢公馆拜访一下。”资料上显示,莫瑶红曾与谢圭章有过一段比较密切的关系。这一点不管是真还是假,对他来说,真心算得上是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他希望这只小小的萤火虫能指引他找到黑夜的出路。
  “我听人说,谢圭章病得很厉害,好像快西归了。”钟二筒突然说了一句。
  苏画龄收起资料说:“不管如何,咱们得趁谢圭章还活着,问问他关于莫瑶红的事情。他与莫瑶红曾是生意上的伙伴,这世上,只怕没人比他更了解莫瑶红了。”
  “怎么?你怀疑血菩萨是莫瑶红吗?”钟二筒问道。
  苏画龄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你也调查过了,莫瑶红接近霍师甦,为的正是学习玉雕之术。殷至刚不是说了吗?修行窃阴功的人,需要请血玉菩萨拘走死者的魂魄。莫瑶红成为霍师甦的情人,无非是为了修行窃阴功而偷学霍师甦那诡异的玉雕手法。”
  “莫瑶红兵行险招,只怕她是豁出去了。窃阴师这一脉,最邪门的便属于莫瑶红,她与寻常窃阴师不同,普通窃阴师无非是行骗罢了。她中毒太深,对窃阴功深信不疑。总而言之,一切都归于她的幻想罢了。”钟二筒已经清楚,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神奇威力的窃阴功,这都是唬人的。经过这一趟调查,他也算是彻底从窃阴法这个泥潭抽身出来。
  苏画龄说:“可想而知,因为窃阴功,莫瑶红完全沦为一个疯子。”
  “赵玄天、殷至刚来到上海,他们的目标正是为了寻找走火入魔的莫瑶红。他们也许是想解救她,可惜她连自己的师兄和养子都害死了。”钟二筒说。
  “这么说来,一切都明朗了,就剩跟谢圭章求证了。谢圭章应该知道莫瑶红的下落,如果他们都是念旧情的人,莫瑶红来到上海滩,她不可能不去寻找谢圭章,而谢圭章也不可能不见她。”
  “谢圭章极有可能把莫瑶红给藏起来了。”钟二筒猜测道。
  苏画龄说:“如果真是这样子,谢圭章这是明摆着要偏袒她,也难怪赵玄天和殷至刚没有从谢圭章口中找到她的下落。她与谢圭章的关系,赵玄天和殷至刚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俩肯定找过谢圭章。”
  “这下可难办了,谢圭章没病时都不肯说出莫瑶红的下落。现在他傻掉了,咱们这回拣着一个大麻烦。”钟二筒郁闷地说。苏画龄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粥,粥里尽管放了不少姜片,仍然有一股腥味。他感到有点恶心,低头把嘴巴里的粥吐出来。
  钟二筒陡然站起来说:“苏画龄,你有没有听到枪响声?”他侧耳聆听着,幽凉的空气似乎传递着一声一声枪炮之响。
  苏画龄吐完后站起来听了一阵,说:“好像是西北方向。”
  “去瞧瞧。”钟二筒说完去跟老板结账。苏画龄已经朝西北方向跑去。
  两人循着枪声一路狂奔,最后来到谢公馆门口。然而,枪战已经结束了。谢天赐耷拉着脑袋带着一帮伙计从外面走回来,他们似乎没有追到逆十字俱乐部的人。苏画龄迎上去问谢天赐:“怎么了?”谢天赐见到苏画龄,意外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苏画龄指着耳朵说:“听到枪声了。”
  谢天赐唉声叹气地说:“逆十字俱乐部的人偷袭了这儿。”
  “这群浑蛋胆子可真不小。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端了他们的巢穴,这不过是些漏网之鱼,成不了气候。明天我回去申请加派人手将这些以卖国为荣的浑蛋一网打尽。”苏画龄安慰着谢天赐。谢天赐没有什么心情,他本以为今晚能与龙尔东正面交锋,不想,龙尔东根本没有出现,来偷袭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他有点遗憾,好几天了,真的想与龙尔东当面好好聊一聊。对他来说,已经失去的太多了,不想再失去两人之间的友谊。财叔从公馆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少爷,不好了,龙语馨与小姐都不见了。”
  “遭了,中了龙尔东的调虎离山之计。”谢天赐愣住了。
  财叔着急地说:“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小姐和龙语馨根本不在家里。少爷,你得想想办法,小姐要是落入龙尔东这个逆贼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谢天赐狠狠地一拍大腿说:“留守的人呢?他们干什么吃的?连家都看不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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