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随心所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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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说再多也难改变浩武帝的心意,可是谢明端是他胞弟,更是他欲封赏之人的未婚夫婿,浩武帝不能明白,他这弟弟明明看起来很在意他的那位未婚妻子,为何自己如今要给她赏赐,他却站出来反对呢?
  “哦?”浩武帝靠在椅背上,好奇地问出自己的疑问:“沈小姐是你未来的王妃,朕要给她厚赏,你不是该为她高兴才对吗?为何要劝朕三思?”
  “靖竹在珲州时的确为那里的百姓做过不少的事情,但那只是出于她身为医者的仁善之心,并无任何功利的企图,百姓们能恢复健康,这就是靖竹此行最大的成就了,若然因此被陛下封赏,靖竹不会高兴的。”
  靖竹一噎,内心的另一个小人在身边疯狂地咆哮着:谁说她去珲州没有任何功利之心的?她大老远的跑那么一趟不拿点好处怎么对得起她死里逃生这一回?!
  浩武帝看向靖竹:“沈小姐真的是这么想的?”
  靖竹打掉了门牙和血吞,含笑端庄地颔首:“臣女自以为于国家社稷并无大的功绩,当不起您要给的厚赐,而且郡主之位位尊,臣女自以为尚有不足,衬不起这个位置,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既然沈小姐本人都这么说了,那朕自然要成人之美。”浩武帝乐道:“你这小姑娘倒是当真淡泊名利,竟不将郡主的名号放在心上,不愧是明端瞧上的媳妇,他日你们二人大婚,朕一定要好生敬你们一杯酒,以谢你们为百姓造下的福祉。”
  靖竹被夸的几乎无地自容,恍然有一种,自己大老远跑出去一趟居然怀着贪名图利之心实在是罪该万死的罪恶感。
  宴会后果天色已经黑了,靖竹和谢明端送太后回去后在明华宫小坐,太后对靖竹道:“你今日可算是和彭岭撕破脸了,哀家是真瞧不出来,彭岭在外头败坏你父亲名声的时候你不显山不露水的,还当你是气量宏大,没想到原来是憋着气呢。”
  “彭岭因私废公,因为一己之私而暗中欺侮沈氏后人,的确忝居高位。”谢明端当然是站在靖竹这一边:“我也看不惯他好久了,原本打算这次回京之后就好好整治一番,没想到靖竹倒是抢先我一步。”
  太后如何看不出来他是替靖竹说好话,哭笑不得道:“少在哀家面前做戏,你还以为哀家会因为这个生这丫头的气吗?”
  谢明端被戳破了心思,掩着唇耳根泛红:“儿臣只是担心您……”
  “担心我欺负你的王妃?”太后冷哼一声,拉着靖竹的手佯作发火状:“你看他,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担心哀家做恶婆婆了,日后若是成了亲还不得连面都不许咱们婆媳见了?”
  “太后这是说的什么话,”靖竹温言劝导道:“您这儿子是个白眼狼不要紧,这不是还有儿媳呢嘛,您放心,靖竹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这样您不就多了个女儿填补了儿子上的亏空了?”
  “瞧瞧这丫头多会说好听话,”太后高兴地直轻拍靖竹的小手:“你说得对,哀家不要这没心肝的破儿子里,往后就咱们婆媳两个过,理他个白眼狼做什么?”
  靖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从明华宫出来,谢明端先送靖竹回府。
  因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靖竹今天又委实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歇下来便难免有些犯困,谢明端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拉着她的头在自己腿上躺下:“你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不睡。”靖竹晃了晃脑袋:“没多大会儿就到了,那时候估计我都睡着了,半路被叫醒的滋味可不好受。”话虽这么说,可是她话才出口眼睛就又徐徐阖向了一处。
  谢明端摸摸她脸颊:“好,你说如何就如何,不睡就不睡吧。”
  靖竹觉得这样不行,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看着谢明端:“你和我说说话吧,帮我醒醒神,我回府之后还要去见下头的几个弟妹,还有的闹腾呢。”
  “你想说什么?”谢明端问她。
  靖竹审视地问向他:“怎么?才和我在一起多久就和我没话说了?”
  “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谢明端连忙转了话题,出声问道:“你今天在宴上为何要我帮你拒了皇兄的封赏?”
  “旁人当我大公无私,可是我去珲州是为了什么你还不晓得吗?”靖竹郁闷地靠在他身上:“我需要一个让世人对我沈家人改善态度的契机,可是我在京中等了又等,还是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出现,珲州此次瘟疫病发,我为百姓们忧心忡忡想去救治是真的,只是也有一些旁的目的。”
  一来,东明国中武将失城的确不是小事,父亲在军中的地位很可能受到威胁,她必须站出来为家里做些什么。二来,珲州瘟疫一旦蔓延,不多久就会影响东明和北临的占据,东明一旦战败,唇亡齿寒,靖竹和沈家的利益也势必会受到威胁。
  谢明端自然晓得靖竹在想些什么,可是他想是一回事,听她把这些话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曾依稀猜测过靖竹在凌云山上的生活,听说那里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居所,靖竹在凌云山上有那人护着,想来定然是无忧无虑快活自在的,如今一朝转世,生在了这局势不甚安稳的东明国,成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活成了这么疲累辛苦的样子……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照顾好她?是不是自己根本给不了她如在凌云山一般闲适的生活?
  “你方才在陛下面前说那些话,我听着都有些脸红,毕竟我不是那么无私的一个人,去珲州也不是出于多么高尚的目的,身为医者,在医治百姓的时候却怀着那样不纯的初衷,我恨不能在座下寻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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