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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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守诚蹉跎一生里膝下无女儿,孟家两个姐妹的教养深得他厚爱,孟以栖高三那年在宅子住到高考结束,他实在有将人看做孙女对待,此时此刻脸上高兴地褶子乱飞。
  “上回书妍妈妈说你从英国读书回来了,好些年不见栖栖长大不少,还是从前的礼数周到,宅子里住的那一个年头,待我这位老头子比家里头那个混不吝更像亲孙子。”
  孟以栖不敢当,“承蒙爷爷关照,那年高考我才能心无旁骛考上云医大。对了,爷爷,您身体近来可安好?”
  杨守诚点头,“马马虎虎,都是些小毛病。”
  “平时还是要带暖一点,多注意身体状况,按时体检。”
  杨守诚感慨,“你与你爸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朝我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当然了,这是我亲爸。”孟以栖伏在孟远方肩头小声作叮嘱,“爸爸,你少喝点酒。”
  孟远方拍拍她手背应承,“晓得了,爸爸晚上还要回县里,心里头有数的。栖栖,你去找位置坐下吧。”
  又寒暄几句,孟以栖作别主桌,去到客桌找了个空位,隔壁都是杨家旁系亲属,各路兄弟姐妹,得知孟以楠妹妹回国,有人上前来找她搭腔。
  “你是孟以栖吧?”
  来人时髦精致,浑身名牌加持,孟以栖自当一眼认得。她是杨宛平堂兄家的孩子,小时候随改嫁杨家的母亲住在北方,直到大学才考来云城永久留下。
  说起来,杨守诚与亲戚们的关系并无多深,关于杨家的些许往事,孟以栖也是从大人嘴里听了个囫囵。
  杨守诚自幼失怙没上过几天学,老家叔叔屋檐下混个温饱也难逃叔母微词,克扣吃穿用度,饿得骨瘦如柴,还得负责家中兄弟姐妹的一应照顾。终究,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叫不信命的杨守诚下定出门闯荡的决心。
  然而叔母得知此事后,冲他好一顿大发雷霆,她当时已为杨守诚寻好一门亲事,对方是患有小儿麻痹症的独生女,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言下之意是卖了杨守诚到人家里头入赘。
  杨守诚做小伏低忍了十来年发了一顿火,叔母眼里就成了没心没肺的白眼狼,狠狠将他赶出家门,自此一刀两断。
  经此一别,六七年后,杨守诚于云市发家,娶了当时任教此地成人大学的夫人,慢慢地杨守诚生意越做越大,三姑六婆闻风赶来攀关系,多是挟恩图报。
  没有叔叔一家,杨守诚活不到十八岁,不计前嫌为叔叔一家在北方安置打点,也许正是因为杨守诚的慷慨养肥叔叔一家人的胃口,久而久之,变本加厉地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让杨守诚下定决心不再无度接济叔叔一家的起因,源于他鹣鲽情深的夫人,那时候宛之刚产下一子,叔母老家的亲戚入宅照料起居,正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给宛之落下终生病根。
  自那后,他赶走叔叔一家,连带在厂里已经独当一面的堂兄弟,也通通打发回北方。
  只是,一脉相承的血系,关系再生疏也脱离不了往来,更何况是一方坚持不懈地上门赔罪。
  再后来,宛之因身体上的其他毛病去世,杨守诚才渐渐放下芥蒂,容叔叔一家隔三差五往来,困难之际伸手援助,十多年相处下来,也未再发生过其他冲突。
  孟以栖问候对方,“好久不见。”
  隔壁的徐芬亚已然主家姿态,并不多热络地回应孟以栖,与十多年前第一次照面时同等的敌意。
  孟以栖当时受尽冷眼,私下里问过何清:为什么那个徐芬亚总是对我翻白眼?
  何清知会她,离那些个伸手要饭的人远点,都是挟恩图报喂不饱的货色。
  后来,再长大一点,孟以栖终于能弄明白徐芬亚的敌意。
  同样只占到一半血缘,孟以栖以着姐姐这座靠山,从县城搬到市里读书,还得到杨守诚青睐留在宅中备战高考。
  徐芬亚的母亲为继父诞下儿子,她作为同母异父的姐姐,没获得半分特殊,自打十二岁那年来云城参加完一场宴席,她就生出留在此地生活的想法,不惜自愿改姓成为真正的杨家人。
  无奈,叔爷爷不同意留她住在宅里读书,后来却愿留一个毫无关系的孟以栖在杨家寄读。
  孟以栖留英读研后,徐芬亚彻底消失视野,这几年,两人可以说对对方都了解甚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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