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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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是谁想杀你么?”蒖蒖问。
  “有一次,我躲在暗处,听见刺客说话,能听出他们是黄门。”杨子诚道,“所以那时我猜是程渊指使的,因为他以拱卫慈福宫为名,控制着大量习武的宦者,在都城中做过一些伐除异己的事。而且,当时庄文太子让我查菊夫人的事,菊夫人极有可能是被程渊禁锢,程渊怕此事败露,也有杀我的动机……我躲在岭南,暂时不敢回去,隐姓埋名地生活。后来机缘巧合,在广州进了一家书院,谋了个讲学先生之职。书院的先生中,有一位名叫陈乐山,与我志趣相投,私交甚笃。有一次我与他饮酒,说漏了嘴,告诉他我来自临安,他也喝多了,故作神秘地问我知不知道柳婕妤。我说谁不知道,柳婕妤是今上宠爱的娘子。他就说,柳婕妤做过他的女学生。我很诧异,细细问他,他便告诉我,他在崖州时,曾被柳堃聘去为柳家女儿做启蒙先生,那时柳姑娘才五岁多。两年后柳堃收留了一对流浪母女,那个小姑娘与柳姑娘同龄,柳堃便让她给女儿做伴读。两个小姑娘八岁时,崖州疫病肆虐,柳姑娘不幸染病夭折了,她那伴读的母亲玉氏见柳夫人悲痛欲绝,便跪下说愿将女儿送与柳夫人为女。柳夫人还未答应便与夫君双双病倒,不久后相继离世。柳家仆人死的死,散的散,陈乐山念及柳堃往日恩情,留下来料理后事,那玉氏便与他商议,要让女儿以柳家女儿的身份为柳堃夫妻送终。陈乐山心想柳家已无后人,估计玉氏是想借此获得柳家屋舍地产,但自己怜惜那个女学生,也就没有反对,让女学生冒了柳家姑娘之名为柳堃夫妇送葬。此事既了,陈乐山便离开了崖州,辗转来到广州,与玉氏母女失了联系。多年以后,他偶然听说柳堃之女入宫获封婕妤,心知她必然是当年那个流浪的小姑娘,只是顾及柳婕妤如今身份,再不向外人提起。”
  “原来柳婕妤并非柳堃亲生女儿……”蒖蒖霎时回想起与太子撞见她对月祭拜之事,疑窦顿生,遂将此事说与杨子诚听,又问,“所以,那晚她祭拜的父亲,是柳堃还是她生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殿下是这样知道的……”杨子诚也像是终于想通了所有关节,喃喃低语着,不禁老泪横纵。须臾,拭去泪痕又道,“我想,柳婕妤祭拜的,应该是她生父……那天之后,太子殿下曾让我查柳堃的生日,查出来并非那日。后来太子殿下又让我查二十六年来已故五品以上官员生日,看是否有人生忌在那天……我查到了,并禀报了太子殿下。他当时便想去福宁殿告诉官家,可惜宣义郎林泓忽然造访,殿下便没去成。”
  所有的信息如一块块拼图,聚集在一起终于快拼出了最终的真相。蒖蒖瞬目咬唇,竭力控制住翻涌情绪触发的战栗,再追问杨子诚:“先生查到的那人,是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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