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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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天子之威, 单单一个字就如撕开天幕的惊雷,震耳欲聋。
  宫女不住磕头:“陛下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陛下饶命——”
  拓跋泰怒意愈盛:“谁人支使你二人?”
  这一番杀人诛心的闲谈,看似无心,却“恰恰”被他听见撞破, 拓跋泰不信巧合,只知后宫某些人用心良苦。
  宫女头破血流,辩解道:“无人支使奴婢,求陛下明察!都是姑姑、姑姑她说的……奴婢没有说贵妃娘娘的坏话, 求陛下开恩!”
  拓跋泰冷笑。
  福全很快摸清了二女的身份来历, 前来禀告。
  “启禀陛下,”福全小心翼翼, “之前那个是尚仪局彤史手下女官,眼前这个叫秋雨, 乃是承欢殿的洒扫宫女。”
  彤史,掌记宫闱起居等事,对帝王喜好、嫔妃侍寝之事再清楚不过。
  这样一个女官说出口的宫闱秘事, 自是有几分可信。
  承欢殿, 淑妃,江家。
  拓跋泰沉默须臾。
  “拔了舌头,扔回去。”他站起身,垂眸冷漠, “淑妃管教不力,禁足三月。”
  长安殿。
  拓跋泰更衣醒酒一去不返,崔晚晚独自在宴席上也没意思,瞅了个空溜回长安殿。
  今日她一扫惫懒神态,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眼角微红更添媚色,当得起一句“人面桃花”。
  “金雪银霜,把针线篓子拿来。”她刚一坐下就挽起袖子,“我要做点东西。”
  “娘娘您可千万别!”金雪欲哭无泪,“要是被佛兰姑姑逮到,还不扒了奴婢的皮!”
  银霜也劝:“娘娘要做什么,吩咐奴婢便是了。”她也怕了贵妃拿针动剪,心惊胆颤的。
  “衣裳鞋袜、汗巾革带什么的,都给陛下做一套。”崔晚晚托腮娇笑,信心满满,“我要亲手做,彰显诚意。”
  帝王服饰自有尚服局操持,光是织一件上朝所穿的龙袍,足足二十个绣娘都要忙上半年。崔晚晚这般连针都拿不来的人,竟然夸下海口要从头做到脚,可谓自不量力。
  银霜不好开口打击她,委婉道:“一齐做的话有些费时,娘娘不若先挑一样简单的做起?”
  崔晚晚认真思忖,想起拓跋泰埋怨她连双袜子也没缝过,于是决定先做双锦袜。
  布帛丝锦堆满桌头,崔晚晚挑三拣四,这个嫌颜色不好,那个说花纹太俗,好不容易选中一匹素色锦,于是兴冲冲地开始裁形状。
  春寒霜重,拓跋泰虎步生风,袍角在黑夜中晃出一团浑金。身后的福全只能小跑追上,觉得陛下这一步步都踏在他胸口,心惊肉跳。
  红纱宫灯明亮,娇声笑语从窗户缝飘出来,拓跋泰脸上寒霜这才稍微淡了些。
  推门而入,金雪银霜见到是他,连忙跪下齐声问安。
  “出去。”
  两个小丫头匆匆告退。他威严甚重,一向惜字如金,金雪银霜不觉有异,而崔晚晚一心裁剪,也未察他的不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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