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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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泰深知凡事过犹不及,身为帝王需要恩威并施有度。他与江恒有兄弟之情是一回事,但与江肃之间又是另一回事,不可相提并论。所以出殡那日他没有亲去。
  逝者已矣,入土为安,尘埃落定。
  这几日因为心中有事,拓跋泰都独自在紫宸殿歇下,这日朝会之后,他终于摆驾长安殿。
  庭院里新扎了一架秋千。
  草木深深,秋千架在冶艳昳丽的木芙蓉树间,添了几分稚趣。拓跋泰仿佛想象得到一个场景:那个娇气美人逞强站上去,回头撒娇让他推秋千,他用力推出去,可秋千荡得太高她怕极了,哭嚷嚷喊着要下来。
  若是她松了手跌下来,他一定会接住她。
  眼中含上几分笑意,拓跋泰进屋寻人。
  崔晚晚正伏案书写,瞥见他进来便搁笔起身,借着行礼问安的借口挡住他视线。
  “陛下来了。”
  拓跋泰伸长脖子望:“在写什么?”
  “练字。”崔晚晚不让他看,眼皮一掀冷哼道,“您不是嫌臣妾春书写得丑吗?我多练练,免得污了您的眼。”
  一如既往地爱翻旧账,口气也尽是冷嘲热讽的。
  拓跋泰习以为常,不予计较,也不强求要看写的字,问:“多久架的秋千?”
  “陛下没来长安殿的第一日弄的。不过臣妾算术不好,数不清是几天前,不如您自个儿算算?”拐着弯儿的埋怨数落。
  瞧着美人一双眼睛都要翻到额顶,拓跋泰自觉一到了长安殿,天子威严就跟旺财差不多,只配围着这人膝头打转,甚至匍匐脚边摇尾乞怜。
  “冷落了小碗,是朕不对。”赔礼道歉从善如流。
  “哼。”
  “莫气了,朕陪你玩秋千。”
  与之前设想的不同,崔晚晚站在秋千上,高高飞起又落回来,衣袂飘飘,笑声飞扬。
  “高一点,再高一点——”
  拓跋泰怕伤着她,只敢用三分力气,谁知竟惹得她不满,回头数落他不中用。
  他气得磨牙:“朕中不中用你不知道?”
  崔晚晚不理他,玩够了才从秋千上下来,娇靥绯红,喘着气胸脯起伏,眼眸澄亮。她去拉他:“我们去游湖。”
  冬夜太液池泛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寒风吹过窗棱呜呜作响,那时两人都没有好好赏景,躲进船舱饮下烈酒,一醉方休。如今春深日暖,当是另外一番景象。
  湖光山色,水波潋滟。
  圣上与贵妃乘舟对弈,旁边摆开几壶酒。
  拓跋泰下棋犹如行军,开局四平八稳,严防死守。一旦抓住机会铺开,紧接着就是天罗地网地绞杀,若是对手侥幸突出重围,又有一路早就埋伏好的奇兵等着,两方狭路相逢,残兵再如何负隅顽抗也只是强弩之末,只得束手就擒。
  按理说崔晚晚不是他对手,可她一贯古灵精怪,下棋是个野路子,棋路十分刁钻。加上拓跋泰有意让她,你来我往间各有输赢,勉强也算平手。
  输一子饮一杯,不多时崔晚晚就染上醉意,思绪缓钝了许多,半晌都落不下一子。
  拓跋泰想去拿她手中棋子:“不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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