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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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近来改过自新,万幸圣上给了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就是好生修城门。谢御史若想找我算旧账什么的,我顾某人只能暂时打欠条了。”
  谢沉砚放下手里的砖头,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我不是御史。”
  我转头望着蓝天白云,“至少你以前是,而且还弹劾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而且我这个人比较记仇,而且……”
  “那是我以前的职责。”谢沉砚盯着我。
  “那就是有旧怨,指不定还有新仇。”我继续望天。
  谢沉砚忽然伸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将我拽到阴凉处避太阳,再面对着我,“听说你昨夜被行刺了。”
  “马马虎虎,万幸没死成。”我一口纨绔语气道。
  谢沉砚忍了忍,又问:“……伤着了没?”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甚是好看,便一时魔怔了,张嘴道:“一点刀伤,不足挂齿。”
  他眼里神光震动,眉头蹙了起来,眸底千般言语万种神情,最后化成无言的行动——一把掀起我袖子。
  我白花花的手臂露在了蓝天下,也露在了他眼皮底下。
  他先是愣了一下,见无伤口,本该放下袖子却没放,本该移开视线也没移开。
  “咳!”不知什么时候,梅念远衣摆飘飘地走了过来。
  ☆授受不亲,请君自重
  谢沉砚松了手,我也收回了袖子,盖住手臂。梅念远在旁边看着我俩,我脸皮厚,倒没什么,谢沉砚却是没我经验丰富,忙不迭将视线移了。
  “大人该开工了。”梅念远表情不冷不热。
  我收好扇子别进腰间,挽起袖子准备开工。梅念远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再后面跟着的是谢沉砚。我本想甩开他,免得又惹闲言碎语坏他名声,谁知,不管我怎样提速,他都能跟上。
  “哪里来的刺客,为什么要行刺你?……刀伤严不严重?”谢沉砚维持着落后我半步的距离,絮叨地问。
  “仇家政敌这么多,被行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吧。”我极有胸襟地说道。
  “……”后面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话怎可这么说,府上加些防护总是好的。……刀伤严不严重?”
  我叹道:“功夫好些的护院身价比本官的项上人头都高,请不起,请不起。”
  谢沉砚一步到我身边,“我家中侍卫倒有些,比宫里禁卫也不差。”
  “唔。”我随口应了一声。
  谢家是名门,祖上几代都是朝中大臣,本朝便出过两个阁老,三个将军,五个尚书,七个御史,九个学士。大户人家的防卫自是不差的,如此一想,倒觉得先前将谢沉砚从御史上拉下水避开风头有些多此一举杞人忧天。虽然如今谢家人丁凋零,有些衰落迹象,但凭着他家对本朝的功勋,还是有些不小的地位的。
  再一想,我带谢沉砚逛青楼,虽是为保险起见,但却不知又给自己找了多少对头。谢沉砚的老爹谢暄乃是国子监祭酒,京城贵胄们的老师,虽无实权,却有广阔的门生。想起谢祭酒的那张肃穆脸,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顾侍郎?”谢沉砚见我跑神,先将我唤了回来再说道,“我跟家父说一声,拨些侍卫到你府上……”
  “使不得,使不得!”我神情一肃,忙摆手。
  又想起当年一些旧事,我为官第二年的一个春天,带着府里男宠踏青游曲水,跟谢老爷子不期而遇。彼时,作为晚辈,我当先向其行了个礼问了个好。那谢暄却甚是看我不起,对旁人道:“这就是去年的殿试状元郎?如今怎么就流行傅粉何郎的风气?”众人哄笑,我往曲水里照了一照,天地良心,我没有傅粉!谢老爷子视我与众男宠为虚无,继续与旁人说笑。我只得灰头土脸寻了个角落,与男宠们对酌。
  事后,我被人称为傅粉顾郎也有一阵子了。我的脸皮也就这么一天天厚了起来,谢老爷子功不可没。此后,我见着谢暄便绕道。
  “顾侍郎?”谢沉砚又将我唤醒,“为何使不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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