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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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见得。”晏濯香笑了笑,手里拿着酒杯转悠,“看起来周全,实际却是周全不到。”
  “顾侍郎胸襟宽广,大爱无疆,可做名臣,也可做朋友。”谢沉砚搁下酒杯起身,面色也进入了无悲无喜的境界,独自走出了雅间。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见只有空空陪着我吃菜,于是压低嗓音问她:“我是不是酒后失言了?”
  空空埋头吃菜,抽空甩了一句,“你只差酒后了。”
  我还没回过味来,就听雅间外的大堂里一阵喧哗。
  “是谢御史谢大人!”
  “谢大人,你可要给民女做主啊!”接着是涌动的民潮和嘈杂鼎沸的人声。
  之后是谢沉砚的声音,“姑娘请起,有何冤屈,本官替你做主。”
  “谢大人,民女已走投无路!民女家住城外的东山下,有几亩薄田,几片果林,家中老小七口过得也还算富足,可几个月前,民女家里的田地和果林都被人圈走,说要在此处围建别墅,让我们搬走,却只给了二十两银子。民女家人不从,那恶霸便……便将民女兄长活活打死……民女爹娘悲伤过度,也随兄长而去,如今家中只剩民女和嫂嫂以及两个侄儿。那恶霸手下又夺走了那二十两银子,我们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
  谢沉砚沉声问:“怎不向京兆尹投状?”
  “谢大人,自古官官相护,那恶霸据说是昭仪娘娘的侄子,京兆尹如何会为民女主持公道?民女的状纸投了三十来封,杳无音讯。”
  谢沉砚道:“天子脚下,不信能指鹿为马!姑娘的状纸,本官替你去送!”
  “谢大人!民女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
  听到这里,我酒醒了七分,抛下酒坛,跌跌撞撞要寻去大堂。晏濯香看我一眼,继续品他的酒。梅念远要来扶我,我没让。
  大堂里,喝酒的聚会的,此时无不对谢沉砚的青天举止拍手称快,拱手道谢。那哭诉的姑娘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再表示要报答谢沉砚的恩情。
  我挤到谢沉砚身边,拉了他一把,小声道:“砚台,此事插手不得!”
  他不看我,“涉及权贵便插手不得,这世间可还有公道?”
  “公道是有的,但有些事情不可为。”
  “若因公道,便可为。”谢沉砚扔给我这句,便与那苦命姑娘详细询问起来,完全无视于我。
  谢沉砚从袖中取出银票给那姑娘与家人暂时安置住处,而后便要出酒楼。我不得不再将他拦住,羞涩道:“砚台,这、这顿酒宴……花费……”店小二也紧张地跟了来。
  依旧不看我的谢沉砚停步在大堂门口,没甚温度地道:“记账。”
  店小二毛笔蘸了口水,即将在手里的账册上书写,“记在谢御史头上?”
  “记到谢祭酒账上。”说完,谢沉砚便拂袖而去,留下愈发紧张的店小二与深感绝望的本官。
  如此,酒宴不欢而散。晏濯香清风朗朗地步出雅间,见我面容愁苦,安慰道:“谢氏家资殷厚,谢祭酒必然不会赖账,侍郎宽心。”
  我手揉太阳穴,愈发愁苦,“他家的钱是他家的,谢暄这老匹夫最是看我不惯,若是知道我诓了他儿子,还赖账到他头上,我府里那几个护卫怕就要取我项上人头了,哎,这钱债欠不得!”
  “别的债便可欠得?”晏濯香衣摆飘飘,出了酒楼。
  空空抱着酒坛追出来,“情债更是欠不得!……哎……香哥哥,等等我……”
  翌日大早,我忍着头疼起了床,坐在大厅喝着自探花郎府邸施舍来的清茶,唤来小龙,吩咐:“速去光德坊京兆府,躲一边观察动静。”
  小龙领命而去,跑出院子时正撞着梅念远,“总管,大人命我去京兆府观察动静。”
  “知道观察什么么?”梅念远背着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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